车子速度很快,七拐八绕的停到了一个破败的老小区门口,程锦宁付过钱下车。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老旧的居民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程锦宁走过去,门口嗑着瓜子的大爷大妈,看到她进来,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时不时的还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她没理会,板着脸走过去,按照原主的记忆找到了程家所在的单元楼。
老旧的单元楼,窄小的街道,昏暗的楼梯间,门口堆放着垃圾,发出阵阵的酸臭味。
程家就住在这栋楼里的某一层,不可想象,曾经富甲一方的程家,如今居住在这样的地方,程锦宁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收回思绪,正欲上楼。
“锦宁,你回来的正好。”
程锦宁回头,便看到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她停住脚步,瞥了一眼警察身边的中年男人。
眉头不由的一跳。
中年男人接触到她的目光,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愧疚的低下头。
“段叔,又给您添麻烦了。”程锦宁上前两步,牵住了中年男人的手。
程家破产之后,便搬到了这个老小区,程一鹏受不了打击,整个人疯疯癫癫,时不时的就要登上天台,欲要跳下去,段宵是这一片的片警,自从有了第一次跳楼,段宵格外注意程一鹏。
几次解救跳楼的程一鹏。
段宵不在意道,“这倒是小事,不过你们家里人要看好你父亲,你们实在忙不过来......”
段宵欲言又止,但程锦宁却懂了。
程锦宁语气没什么波澜,“谢段叔好意,我们会好好商量一下的。”
确定程锦宁没有异常,段宵松了一口气,程一鹏虽然不伤人,但动不动上楼顶,还是很吓人的,以往跟程锦宁说把她父亲送精神病院,小姑娘总是一副要晕过去的状态,如今,倒是想开了。
家里两个精神病患者,小姑娘身体还不好,却不能不为生活奔波,也是不容易。
段宵看着父女离开的背影,深深叹一口气。
程锦宁按了按发痛的太阳穴,牵着程一鹏上楼。
“宁宁,你不要生气,我没跳楼。”程一鹏任由她牵着上楼,瓮声瓮气,不敢抬头。
楼梯里煎炒烹炸,吵闹的声音层出不穷,老旧的单元楼不隔音。
程锦宁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什么?”
程一鹏松开她的手,站在台阶下,从干净的口袋里掏出来一颗绿色的棒棒糖,献宝似得递到她面前,“对不起宁宁,我想接你下班,没找到地方,
我没跳楼,你不要...生气”急着想解释,一串话出来,脸都憋红了。
程锦宁看他一副不安的样子,不忍责怪,接过棒棒糖,扯出一抹笑,“不生气,我们回家。”
程一鹏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浑浊的眼睛有了一丝清澈,“好,回家。”
程家在三楼,父女俩手牵手走到了家门口,程一鹏走的十分轻松,程锦宁则大口喘着粗气。
程锦宁掏出钥匙,熟练的插进钥匙,拧了一圈,钥匙丝毫不动。
她回头看了一眼心虚的程一鹏。
房屋里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还有低声的吼叫。
打开门,昏暗窄小的客厅,年轻的男人被绑在椅子上,身子忍不住的发抖,白发苍苍的老人正蹲在地上系死结。
“奶奶,别绑了,爸回来了。”
米蓉听见孙女的声音,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久久站不起来。
程锦宁把米蓉扶到沙发上,她走过来,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神色呆呆的,他穿着短袖,手腕处还有几十道深深浅浅的褐色疤痕。
她去厨房端了一杯水,趁着端水的空档,她打量起来这个不大的家。
三室一厅,墙壁泛黄,有隐隐脱落的痕迹,圆木桌上堆放着一堆各种颜色的药瓶子,角落里摆放着一堆纸盒子,虽然杂物多,但主人放的整整齐齐,整体上很干净。
程锦宁端着水走出来,目光落在了客厅的男人身上。
程锦宁有三个哥哥,姐姐程文锦,已经嫁人,不住在这里。
大哥程旭宁自从家族破产后,下落不明。
二哥程仲宁是医生,住在医院的员工宿舍,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回家。
三哥程宥宁,就是面前这位,从事演艺圈,家里破产后,被爆抄袭歌曲,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她端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