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烨这么说,程处默连方法都懒得问,起身就去了后勤营,他记得那里应该有硝石,
狼烟里就有这东西。一盏茶的时间,程处默就拎着一大袋硝石回来了,
云烨找了一口缸,将硝石统统倒进缸里,倒进大半缸水,只见水和硝石剧烈反应起来,
水花翻滚,不时有爆破声传出,
待水面平稳,云烨将准备好的凉开水倒进铜盆,让铜盆漂在水面上。
不一会,在程处默大眼的注视下,水面开始有白色的冰纹出现,顿饭功夫水缸面上就被白色的并覆盖了,
铜盆里的水也开始结冰。程处默小心地拿手碰一碰冰面,倒吸一口凉气:
“兄弟你怎么做到的?六月天热死人的天气里结冰,说出去谁信?”
“闭嘴,不知道就别问,明年,咱哥俩还要靠它发财呢。”
程处默挠着头,果然不再问,他总觉得自己兄弟要挣钱不是一件难事,完全没必要现在就作准备。
不过,能喝到冰镇葡萄酿才是正事。
兄弟俩躺在高高的草料堆上,喝着爽口的冰镇葡萄酿暑气全消,
冰块撞击着碗壁叮叮作响,此时听来就像一曲动人的小曲。
让二人从头顶舒爽到脚心,谁也没了说话的心思,只是看着漫天的星斗发呆。
程处默一口抽干碗中美酒,乘着凉意倒头就睡,不一会,如雷般的鼾声响起。
云烨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碗里的美酒,望着银河边的牛郎星举起碗中残酒遥敬自己的老婆孩子家人,轻轻道:“保重”
说完喝干酒,将碗远远地扔向未知的黑暗。
突厥人退去了,不但带走了三万汉奴,还有李二陛下的互不侵犯的承诺。
长安府库的财帛为之倾空。这些得意洋洋的强盗出了原州,自怀远遁入茫茫草原。
程咬金手捧李二陛下手书嚎啕大哭。
一万两千将士整衣束甲拜倒在帅帐前,数名悍将披发刺面请求出征,决心以血洗刷渭水之盟带来的奇耻大辱。
程咬金与副帅牛进达割腕起誓曰不报此仇,誓不人。
但我军势弱,军备不齐,粮饷不济,国内叛乱不止,吐蕃,吐谷浑虎视眈眈,稍有不慎大唐既有倾覆之忧。
诸军士大哭而还,一时间,大营之中磨刀霍霍,愤懑之气充塞天地间。
为使大军怒气得以发泄,兰州,肃州,仅剩的羌人遭到灭顶之灾,
为追杀叛逆,大军兵进河洲,吐谷浑风声鹤!
一边大军开往边境,一边派使节赴长安斡旋。
云烨一直随大军奔波在陇右大地,亲眼看着羌人这个曾经辉煌的种族消失在民族之林,
青壮皆被斩杀,妇孺为奴为婢。
亲眼看到一个种族的覆灭,给云烨带来极大的心灵冲击。
兴亡千古事,盛衰一夜间,
汉民族能在地球上屹立五千年,几经风雨摧折,却又老树发新枝,是何等的不易,又是何等的幸运。
车辚辚,马萧萧,路人弓箭各在腰,大军行进尘土飞扬,哗哗的甲胄撞击声不绝于耳。
程处默全身明光铠,在烈日的照耀下就像一只巨大的火炬,晃得人睁不开眼。
云烨翘着二郎腿坐在马车上,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不时往嘴里扔一颗豆子,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旺财不时舔一口融化的冰水,偶尔云烨也会抓一把豆子塞进旺财嘴里。
一人一马在大军的洪流中显得惬意无比。
云烨的马车后跟着长长地车队,这是程大将军攻破河洲羌人老巢时得到的缴获,
数十车硝制好的羔羊皮,钱财之物已分于军士,妇孺奴仆自有地方上发卖,收入会归入国库,
大军上自将军,下至马夫,每人好处均沾,自是士气风发。
云烨也有好处,没人看上的硝石整整拉了十车。
本来最多装一车,程大将军在享受冰镇葡萄酿后一车就变成十车。
程处默终于从初得明光铠的梦游状态中醒过来,只觉得身体仿佛困在蒸笼中似的,
汗水像小溪从头顶顺着脖颈流到腰间,靴子里全是汗水,马背上也湿了一大片。
回头看看云烨的特制马车,再往前看看中军大旗离自己足有半里地,
喊过领队的果毅校尉,声称自己需要更衣,让他小心从事,重中之重是见到大将军需要向自己通风报信,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