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幸好阿臻提前布好了结界，不然这一阵鬼哭狼嚎的，肯定会把这一条街的人都吵醒。

众人纷纷看向庭院中间的身影，不是戚小草的鬼魂是什么。

“女儿，你死了，她是谁？”戚肃按住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脏，壮着胆子问院中的鬼影。

戚小草，不对是戚芽，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出来的一天。之前一直在一个空旷黑暗的地方旁观这一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出来，虽然是以鬼魂，但是也十分开心了。

戚芽有些茫然的顺着自己爹的手指望向了庭院中的身躯，戚芽震惊了。

虽然是一样的样貌一样的身体，但是呈现出来的截然不同。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还可以这样高昂着头颅看人，整个人都透露出一往无前的勇气和锋利，她好羡慕好喜欢。

“她是神，是我的神。”戚芽喃喃的说道。

“你这个逆女。”戚肃怎么也没想过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立即捏紧拳头冲上去。

戚芽顿时害怕的颤抖，赶紧蹲下用手抱住自己的头，她实在是被打怕了。

“别怕，戚芽，站起来。”阿臻一伸手指，张牙舞爪的戚肃就被定在了原地。

许是没有听到动静，或者是得到了鼓励，戚芽从自己的安全空间内抬起头来，就看到自己的童年阴影如同那受了惊就不动弹的癞蛤蟆一样，丑陋的让人憎恶。

“别怕，戚芽，如今的你是‘鬼魂’，他伤不了你，只有你伤害他的份，你体内的阴气会慢慢夺去他的生机和健康，让他以后慢慢的瘫在床上，成为活死人。”

如今的戚芽当然不是鬼魂，而是她从意识空间拽出来的意识罢了。

她也想考验一下，如果戚芽心里还有一点反抗的意识的话，她会替她做到更多。如果没有的话，她会留下一些钱财，替她收拾了这些人之后就离开。

因为她只能救一时，而救不了一辈子。就算远离了这些人，她不确定戚芽会活得更好。但若是能教，那以戚芽的心性，绝对会过得更好。

戚芽的手指反指住自己，充满了疑问。“我可以吗？”她可以反抗吗？可以伤害到他们吗？

“可以，你只需要靠近他就可以。”

“好。”戚芽站起身来，从来没有这样轻快过。

戚肃听懂了这两人的对话，没有想过那个从来胆小不敢反抗的女儿居然真的敢靠近自己，可是偏偏他动弹不得。

只能不停的通过眼珠子示意和威胁，他不要变成活死人，他要活着。

“爹，您不是说，我如果有委屈的话，可以跟您说啊。我的委屈就是您带来的啊，小时候您不管我，任凭我被其他小孩子欺负，任凭我被那些大人取笑。”

戚芽一步一步靠近戚肃，口中还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回到家后，您还要嫌弃我丢您的脸，拿起那么大的棍子就抽到了我的身上，打的我好痛啊。”

“等到我长大了，您又把我卖了，卖到了另外一个火坑。爹，是女儿不孝顺你吗？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从我能记事起，家里的活就是我在做，可是爹，您有没有想过，女儿也会痛会委屈。我刚学会烧火的时候，大腿上就被烧了一个疤，后面做饭，更是差点将手切掉了。”

戚芽终于靠近了戚肃，那冰冷的感觉刺激的戚肃不停的抖动，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热气被这个鬼夺去了。

“爹，我知道，您想说我的娘对不对，认为我娘无情无义，丝毫不顾念你不顾念我，可是，爹，女儿是赞同娘亲离开的。”

听到这句话，戚肃反抗的更激烈了。

那个女人的跑掉是他一生的痛苦，他堂堂秀才哪里比不上那个二流子了。

“跟着你，我怕你把娘给打死了。而且跟着你这样没出息的男子，还不如跑掉听凭命运的安排呢。”

“爹，我好不容易长大为什么不能替我寻一个普通人家呢，为什么要为了钱将我卖掉，为什么？”戚芽的凄厉问话一直萦绕在这片天空上方，循环似的往她们几人的耳朵里钻。

戚芽的一双手胡乱在戚肃的身体上乱抓，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一阵发泄过后，戚芽终于冷静了些许：“其实我现在还叫你爹只是因为不知道叫你什么而已，因为在我心里你不配当我的爹。爹，这样凉快吗？舒服吗？我觉得有源源不断的热气进入到我的身体里，好暖和啊。”

戚肃已经没办法回应了，他整个人已经宛如一座冰雕，若不是鼻子处呼出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