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良放下酒杯,看向周毅,目光深遂:“本门功夫,最讲实战,打生打死,才有领悟,当年我闭起门来练拳数年,始终无法破门而入。机缘巧合下,远走东南亚行医,在那里见识到国内没有的一种竞技黑拳。“
“两场生死拳下来,拳意豁然开朗,境界连上数个台阶,最后索兴长驻地下黑拳年余,那家伙,那个痛快呀。”
孙师脸上泛起红光,不知是酒有点上头还是回忆起自己站在拳台上无视生死,快意恩仇的场景。
周毅的眼睛更亮了,地下黑拳?
“我是说你可以与人动手了,打生死拳你还早呢”。孙师又泼上一瓢冷水。
“打架,我是说”孙师笑着说:”从打架开始,你会发现变化的”。
可以打架了,素来是老实孩子的周毅如同得了金口御旨,老虎脱出了牢笼。
打架自然不是生死相搏,只是雄性生物间的碰撞较量,青春期的男孩间经常会发生的娱乐活动。
男生间打架的起因,无非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一次碰撞,或是一个女生。
结局往往是口角流血,四肢瘀青,到处搬救兵,然后再来次群架。
最终结局,不外乎写张检查,再背个处分。
如是三步。
这些向来都与周毅无缘。
周毅一直是一个上进的好学生,远离这些学校中司空见惯的风波。
持强凌弱的事,周毅可做不来,所以他正为没有机会与人动手而发愁,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去找人打架吧。
可这一天,连周毅也没想到,有披萨从天上掉了下来,让他喜出望外。
历来,学校中的打架,发生在教室中的极少,事故高发地段一般都在两处。
第一处操场,包括篮球场或是足球场。生性好动,精力充沛的男生,极易在运动场的竞技活动中发生冲突,这种被称为热血派。
另一处就是每日放学时段的校门口。几个人站在校门口,有堵人的(被叫来寻仇的),有抄把儿的(要钱的),不知是因为这类人爱抄人裤兜儿找钱,还是因为自己手插裤兜儿站人门口的形象,这种被称为插兜派。
热血派都是本校学生,以身强体壮的学生居多,血气方刚,喜欢竞技体育,多多少少都有些好勇斗狠。
裤兜派一般都是校外的,成份比较杂,有本校的肆业生,还有学习压力较轻的无所事事的技校生,有的干脆就是无业的社会闲散人员,但无一例外都是高中年龄段的年轻人。
这天发生的事有些偶然,貌似六个插兜派偷偷溜进了学校打篮球,结果在球场跟热血派因抢球起了冲突,打了一架。
插兜派遇上热血派,自是一番好战。
插兜派身强力壮,打架经验丰富,兼非本校学生,无背处分的后顾之忧,是以行事颇为嚣张,出手甚是狠辣,一连打了二三个学生。
这种恶劣行径就象油桶中扔进了一根燃着的火柴,一下点着了所有附近学生的怒火。
石头掉进了茅坑激起了公愤。
当时正值体育自由活动时间,身体素质棒,骁勇好战的小年青都在操场上,又占了主场之便利,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几十个热血派学生一拥而上,二话不说,拳脚相加。
插兜派措手不及,顿时落在了下风,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眼见吃了不少拳脚。
待前面挨打的几个本校学生的将消息传回教室,立马又从教室中涌出了上百号学生,手持各种校园传统常规武器如桌腿、链条锁及菜刀片,加入了痛打落水狗的行列,一时间雨点般的砖头石块落了下来。
顿时插兜派立成溃败的局势,虽然混战中抢了几根木棍、条帚把,且战且退,向校门口撤退。
然则已魂飞魄散,原本反击的动作严重走形,左支右挡,逃不到操场边就已倒下了一位,头破血流的,眼见己快陷入了昏迷,不知是吓的还是失血失的。
已有眼明手快的学生们跑去了大门口,非但不叫保安或值日老师,却一声令下,将大铁门关上了并落了锁,看样子是准备开一次大型运动会了。
加入混战的学生是越来越多,眼看着现场是一片混乱,场面渐渐失控,危险指数骤然飚高。
莫要小看这些随大流打太平拳的。生力军的加入,往往在打群架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一旦产生这种一边倒的追打的局面,往往出事的概率就大了。
当下,追打的学生是越来越多,下手越来越不知轻重,眼见有几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