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佳彩故意问她是不是动了一天一夜的脑筋,累了。
沈红莲说,心里不舒服,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可能得了疑心病。
老中医装模作样过来给她把脉,没好气地说,心脉还是很乱,吃好赶紧睡觉去。
沈红莲认真地承认,我写了一篇能让全世界男女倾倒的大作,身体已经被掏空,需要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
老中医问,你想怎么吸收?
沈红莲说,今晚睡在晒场上,就能吸收到。
老中医正色道,我看你是阴阳失调,晚上让小李子辛苦下。
老医婆气得将筷子甩到他头上,老不正经的,这么多孩子在呢。等会我去熬碗人参汤给三丫头补补,两孩子吃奶呢。
沈红莲傻傻的看看老中医,你老了,也要多多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对身体有好处。
老中医差点气得吐血,你确定你是认真的?
沈红莲回,我是认真的。今晚院子里的人都睡在晒场上,一起吸收天地精华,长命百岁。
老中医骂,快让我再号号脉,都疯成啥样了,看看还有没有救。
沈红莲坚持,服从命令听指挥,不然,我把你们房子都拆了。
老中医赶紧投降,别,我们睡在外面就是了,外面凉快。
李父笑道,这几天确实热得要命,厂里职工都睡在外面呢。
婆婆奇怪地说,三丫头搞的地下水循环降温,一点也不热啊。
沈红莲一点不像开玩笑,不热也得睡外面,有人在屋里,我会害怕的。
老医婆再也忍不住笑喷出去。
老中医一本正经地问,你这老不死的笑什么?赶紧吃好,我们把席子和蚊帐搬到晒场上去。
老医婆一愣,老不正经的,你啥意思?
老中医手一挥,没啥意思,沈疯子的命令,照做就是。她就是个神经病,真的能把房子拆掉的。
看沈家人还在犹豫,沈红莲冷声道,都赶紧搬出去,麻溜点。
朱家姐妹看看沈红莲,又互相看看,好,我们这就搬。
沈红莲目不斜视,慢悠悠去灶屋间拿出一个烧火棍,别在身后,晃悠到晒场边上,靠近菜园的地方,在地上划线。
一边自言自语,这里朱佳彩和朱佳瑶睡——这里两个老不正经的睡——这里小林子睡,这里我睡——
看朱家姐妹想把席子铺在房子门口,马上过去抱到她指定的地方,嘴里念念有词,按顺序,排好队,不要弄乱了。
这场景看得一个个心里发凉。担心她会突然挥起棍子打人。
见老中医真就将席子枕头抱了出来,摊到沈红莲指定的位置上,准备继续回屋卸蚊帐,跟着的老医婆又好气又好笑,小声问,老不死的,你真想和三丫头一起疯啊?
老中医没好气地小声骂,傻婆子,我们认识三丫头这么久,什么时候见她真疯过。
你的意思是?
我暂时也想不通,照她说的办就是,又不麻烦。
不用问,院子里的人心里肯定都有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见老中医和三个小知青纷纷响应,也都慢吞吞开始收拾。
这里离震中相距一千多里,鬼知道影响有多大,万一哪间房子不够牢固呢。
沈红莲不敢冒险。
对院里人的不解,沈红莲毫不在意,看大家都忍辱负重的忙乎,实在憋不住笑,只好情不自禁开启文贼德性哼唱起来。
青春如风吹过身旁,转眼容颜渐渐沧桑,为爱疯过,为梦也曾轻狂,怀念那时的模样。功名利禄忽下忽上,虚无得像云在飘荡,经历多了喜欢望着月亮,感叹消失的过往。谁还不是来人间走个过场,不管你背着什么行囊,都要经历一样的寒来暑往,酸甜苦辣也都要品尝。谁还不是来人间走个过场,不论平凡或光芒万丈,在这从来没有返程的路上,每段风景都值得欣赏。
反复唱着同一首,越唱越起劲,唱得手舞足蹈。
老医婆边整理边叹息,看样子,这丫头真疯了啊。
老中医大声说,今晚谁都不许招惹三丫头,照她说的做,免得她发疯咬人。作孽呀,这回彻底疯了。
老医婆说,这丫头唱得挺有道理的。谁还不是来人间走个过场,都要经历一样的寒来暑往。
老中医哼道,她什么时候唱得没道理过。
朱佳瑶跟着哼了几句,这歌真好听,沈姐教教我们呗。
老中医否定,这歌不好听,你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