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全部杀光?”
桑瑜有些不可思议,元珩前世唯唯诺诺,虽不像其他皇子那样能力卓越,但心肠柔软,现在怎么变得如此残暴了。
转念一想,若有人将她赌输脱衣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传出去,即便没有被扔到街头,怕也一样名声扫地,颜面无存。
他这是要保自己的清誉啊!
桑瑜感激的朝他施了一礼,忽然想到什么,扭头就往房间里冲。“此人还不能杀!”
她并非是觉得元珩残暴,而且有两件事要做。
“先留他一口气。”元珩见状,也跟着追上去,将勒紧坊主脖子,正准备送他见阎王的护卫拦住。
桑瑜气势汹汹的上前,二话不说,“啪啪啪啪”四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坊主被勒青的脸上。
恰好将昏迷的他给打醒,此人转动失神的眼睛,看清打他的是桑瑜,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紧紧拽住她的袖子:
“求女侠饶命啊!”
桑瑜用力挣开,慢条斯理道:“我说过,打了我的人,要你双倍奉还!”
坊主不敢反驳,继续苦苦哀求道:“是是是,只要您饶我一条狗命,天天任女侠打着玩都行。”
桑瑜替荷香打了回来,算是第一件事完成。接下来要解决第二件事,她瞪着坊主,冷声喝问:
“说吧,谁指使你的?”
“啊?什么?”坊主还想装傻,元珩使使眼色,一个护卫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嚓”脆响,断了骨。
“哎呦!疼死我了!”坊主捧着耷拉下来的手,面色铁青,疼得直叫唤。
桑瑜虽然心里气,恨他欺辱自己,见他被硬生生折断手骨,嚎得眼泪都下来了,又觉得于心不忍。
但一想到,前世就因为自己这种没有边界的心软,被他人利用,反过来成了伤害自己的利刃。
她忽然心硬起来,示意护卫将坊主的另外一只手也抓住:“说不说?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没,没人指使啊。”坊主见她仗着有人撑腰,拧断了一只手骨不甘心,还想拧第二只,吓得直哆嗦。
桑瑜冷笑:“你老实回答,少受点罪。”
即便这样了,坊主仍旧嘴硬,还不肯说实情,显然对方给他的威胁更大。
一直冷眼旁观的元珩很快也明白过来,今日之事,是有人故意设局。他从腰间腰间抽出一把奇特的武器,长不过尺余,拔出是一枚三棱刺。
他将三棱刺反向拿着,尖端冲着自己,递给桑瑜:“桑姑娘,这是鬼见愁。在锻造的时候用九十九种毒虫淬炼,只要划伤肌肤,毒入血肉,就如同万千蚁噬咬,生不如死。”
坊主没被三棱刺吓住,却被他对桑瑜的称谓吓傻了眼。还以为自己听岔,不敢置信的问:“她,她真是桑家人?”
桑瑜小心翼翼接过尖刺,满意的点点头,也算是回复了坊主的疑问:“现在你该信了吧。”
坊主绝望的闭上眼,喃喃道:“可那人说,她才是桑家大小姐啊?”
桑瑜与元珩对视一眼,二人都猜到,肯定是有人冒充她的身份,收买了这个傻子做出这场局。
“事到如今,你还替她隐瞒,冤不冤啊?”桑瑜说着,用三棱刺,在他腿前比划两下。
“我不能说啊,她抓走了我妹妹。要是我办事不利,可怜的妹妹会被卖到暗河道的……。”
坊主虽然想明白被人当枪使,得罪了权贵,因担心妹妹的安危,他仍是不敢说。
“又是暗河道!”桑瑜懊恼的皱皱眉,前世荷香就被卖到那里,死的惨不忍睹。
元珩知道这样审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结果,便使使眼色,示意护卫搜身。
果然,在他的身上搜出一张银票,价值五百两黄金。
护卫将银票递给元珩,他只是淡淡扫了眼,就折叠好,收了起来。
桑瑜正愁钱呢,闻言有个大额银票,两眼放光,想要据为己有,权当今日受辱的补偿了。
“殿下,不妨把它给我吧?”
元珩被她贪财的小眼神逗乐了,忍不住调侃道:“你最近很缺钱吗?姑娘家家的,都跑到赌坊里来赢钱了。”
桑瑜坦诚的点点头,毫不避讳:“是啊。我欠了人家一大笔药钱,正犯愁该如何筹够呢。”
二人说话时,荷香眼尖,在角落里看到了他们装钱的木匣子,赶忙走过去抱在怀里,兴奋的捧给主子:
“姑娘,咱们的钱都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