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厅堂外袅袅婷婷的走来位一袭白衣,身姿婀娜,长发齐腰,貌美娴静的女子。
她怀里抱着一个黑色木匣子,眉眼低垂,脸上依稀有泪痕,神情幽怨。
这般柔弱无助,我见犹怜的模样,桑瑜再熟悉不过,即便化成灰,也一眼都能认出。
前世,方芷汐便是用此面具做掩盖,迷惑人心,设计陷害,又将过错全推到桑瑜身上。
桑瑜心里恨得牙痒痒,冷眼看着她缓缓迈入门槛。
方芷汐察觉一束异样的目光,刺在身上,冷得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抬眼看去,恰与桑瑜对视。
她心里莫名慌了一下,今日桑瑜的眼神大不相同。
方芷汐顾不得多想,按着计划,一进门,二话不说,“噗通”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边哭还边对着桑信祈求道:“求大将军为民女做主啊!”
这阵仗,搞得就像是他们桑家有人做了伤天害理的坏事,被姑娘找上门讨公道一样。
“你?”桑信被跪得始料未及。
当着萧慎的面,他又不能朝正哭在兴头上的方芷汐发火,只得压着不爽,用尽可能柔和的语气规劝:
“你莫要哭了,先起来说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芷汐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偷偷拿眼瞟了瞟表哥萧慎,又将头磕在地上,哭得更伤心,更大声了。
她深知桑信刚正不阿,不畏强权,就怕百姓戳脊梁骨。
来之前早打定主意,不达目的不罢休。
“呜呜……。大将军若不答应,民女愿长跪不起。”
桑榆心烦的皱皱眉。
若是没有前面自己嚷嚷着要退亲,此刻的厅堂里,应该是喜气洋洋,一派欢愉。
方芷汐专挑这个时候上门,嚎丧一样的跪在眼皮底下,她就是故意的。
给桑家添堵来了。
再看看萧慎,昔日疼爱的表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竟然还有心情喝茶,一副事不关己,专心瞧热闹的模样。
桑榆更坚信,他们是事先串通好,狼狈为奸。
桑信无缘无故被一个弱女子哭跪,面子上过不去,正要应允方芷汐:“好,你先……。”
刚开口,就被桑榆给拦住了:
“对。你就好好的跪着吧。我父亲乃是冲锋陷阵,杀敌无数的大将军。话都不说明白,区区几滴眼泪,就想威胁?太瞧不起他了!”
桑榆一席话,瞬间点醒桑信,他稳住阵脚,正正色,语气没有先前那般温和了:
“起来说话。”
方芷汐还不愿意起,仍旧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桑榆不惯着她,呵斥道:“再不起来,我就让四大金刚把你扔出去!”
门口静静守卫的四大金刚,听到小姐的话,很配合的站到门口。
威武强壮的身躯,瞬间挡住光亮,就连影子都透着凶煞之气,将方芷汐笼罩。
她愣了一下,眼神明显慌乱。
显然没料到,桑榆会跳出来,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
方芷汐也怕真的被扔出去,她象征性的抹抹眼泪,乖顺的从地上站起来身。
桑信见她终于不再哭跪,舒了一口气,吩咐仆从引领其入座。
方芷汐却并不着急坐下,而是将随身带来的木匣子,自顾自的打开。
然后,翻找片刻,从里面取出一封泛黄的书信,还有一枚精致的玉簪。
她意蕴深长的看了眼桑瑜,将玉簪和书信双手托起,呈向桑信。
“大将军,请您为我做主!我与子悠哥哥早就有婚约,这里是姑母在世时所写的书信,及作为信物赠与我的玉簪为证!于情于理,您都不应该横刀夺爱,将桑小姐再许配给本应属于我的夫君。”
此言一出,刚平静下来的厅堂,再次如遭雷击。
“啊?”荷香被惊得叫出声来:“萧世子,他,他有婚约?”
两位哥哥也很激动,恼怒的望向萧慎,眼神里俱是杀气。
萧慎倒是很平静,他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神情坦然,好似在说:“关我何事?是你们非要把女儿塞给我的。”
桑信瞬间黑了脸色,示意仆从去把方芷汐手里的东西拿过来。
他打开信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差了。心里懊恼着,当初与老侯爷定亲时,为何没有问清楚些。
现在倒好,让人家找上门来,倒显得他做事龌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