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姣姣一昏迷,岑乐章的毒就更无法可解。
他的血流失太多,皮肤完全苍白下来,就连心跳都越来越微弱。
“等不了了。”祝绫给岑乐章腰腹间的贯穿伤缠好新的纱布,垂着嘴角,少有的面色冷峻,“我们必须现在就出秘境。”
容绛抿唇,双臂间是已经全身上下烧红如烙铁的苏姣姣,现在抱着她与抱着一团火无异,容绛却不想把她放在地上,就这样执着的抱着。
“还没到秘境关闭的时间,我们没办法出去。”
“没办法就想办法。”祝绫垂着眼睫,意识到自己说话太过强硬,又软下来,“…我,我真的不能眼看着姣姣和岑师兄,变成现在这样,我却,什么都没办法做…”
容绛也不介意她一时的情绪失控,“宗主回信我,那个妖兽若真如苏姣姣所说,有转生之能,那他的心头血中,一定凝结了他全部妖力。苏姣姣现在这样,是被妖力侵蚀了。”
妖力侵蚀,轻则失去神智,重则毙命。
苏姣姣一个筑基期,被神通期妖兽侵蚀,怎么看都是必死无疑。
“那宗主有说,有什么办法吗。”祝绫看向苏姣姣,那张平日常带笑意的小脸,此时却非常煎熬地紧锁着眉。
“外力皆不可。”容绛摇摇头,“只能靠她自己抵御,度过难关了。”
…
苏姣姣不知道自己身在什么地方。
这里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十足的灾后现场,她一个人走了许久都没看到任何生物。
最邪门的是,她的剑没了,储物袋没了,小狻猊没了,就连天道都联系不上了。
“见鬼了,”她嘟囔一声,“这算什么地方,难道我被流放了吗?”
风,咆哮着吹向她,撼动不了她半分,又吹向远方。
“我没心思在这跟你过家家,我的师兄师姐还在外面等我。若想困住我,就打倒我,别搞这些没用的试探。”苏姣姣挑眉,对着前方空旷的空气放话。
手上风系灵力运转,追随刚才那卷风而去,几道风刃将之凌厉搅碎。
确认过了,虽然没有剑,但灵力还能用。
苏姣姣的话依旧没有回音,她厌烦了单调的行走动作与重复的景色,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开始想出去的对策。
幕后者现在还没现身,要么是觉得这里足够困住她,要么就是,没办法现身。
苏姣姣觉得前后皆有。
她来此处十有八九是沾到了妖兽血的原因,而这个困境,也必与那妖兽有关系。
“死了还要祸害人,一剑杀了你真的太便宜你了,早知道就把你送去段师兄那里了,给他试药。”
丹修分医与毒,美貌如段曦光,自然是毒丹那派的。
——很难想象段曦光白天教书育人受尽丹修骚扰,晚上回去是抱着何种心态炼毒丹的。
想着事情,苏姣姣用力揉了揉耷拉下来的眼皮,企图减少疲倦感。她敏锐觉察到,这个困境虽然没什么攻击性,却一直在消磨她的神识之力,
现下,她已有很明显的消沉情绪,若是再待下去,怕是会溺死在疲倦感中,再无斗志。
出去的办法,之能在那妖兽身上。可那妖兽现在连命都丢了,又怎么能从它那里找到出去的机会。
无疑是死局。
时间推移。
苏姣姣的头慢慢低垂下去,无边的倦意将她淹没,好像睡过去就得到无尽的快乐。
不能睡。
好想睡。
苏姣姣动动手指,召出一根冰棱,狠狠扎在大腿上。没有血,没有伤口,因她现在是精神体,有的只有痛感。
可神识被麻醉了大半,她如今就连痛感都是软绵绵的。
好半天才传到苏姣姣的意识里,她眨眨眼,慢吞吞地抱怨了句,“好痛。”
但是,就是凭借这一瞬的清醒,她想到了。
那间午后的教室,段曦光朦胧的讲课声越来越清晰,清晰到震耳欲聋。
“…青云宗,唯一的天阶剑诀《剑开天门》,是青云宗剑道祖师,倚天剑尊所独创,剑意是绝处逢生…”
剑开天门。
苏姣姣挣扎着抬起过分沉重的眼皮,眼眸疲惫却不掩明亮。
现在唯一能助她出去的办法,出现了。
她记得清楚,段曦光那天讲完课,她出于好奇就去藏书阁借阅了剑开天门。
毕竟是唯一天阶剑诀,还是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