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结束后孩子们自觉将碗筷捡走，送到厨房的空架子上。

林清绝将院长奶奶劝回去休息，自己留在厨房将洗碗机中洗好的碗筷拿出来摆好，再将一批用过的碗筷放进洗碗机里。

方何自告奋勇要留下来帮忙，被他以大病初愈该好好休息阻止了。

但方何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的你很沉默，躲在院长奶奶身后，我和你打招呼你理都不理。”林清绝看向方何。

“那时候我忽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防备心比较重，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方何连忙解释道。

“我知道。”林清绝失笑，“只是有些感慨，没想到我们能成为这么好的朋友。”

说着，他的表情恍惚起来，“之前你忽然发热，吃了两天的药也没有用，我还以为你会——幸好你没事。”

“让你担心了。”方何拍了拍胸口道：“我现在好得很。”

“从五岁那年认识你开始，到现在已经有12年了，我很难想象没有你的未来会是什么样。”林清绝垂着眸，清浅的笑着，语气平静中暗藏波澜。

方何闻言内心泛起阵阵涟漪，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意识到不对，反问道：“我们不是三岁那年认识的吗？”

林清绝眨了眨眼，疑惑的问：“我刚刚说的不是三岁吗？”

方何见他一脸无辜，有些怀疑方才是自己听错了，“我听着你说的好像是五岁，可能是我听错了。”

洗碗机发出提示音，林清绝转身将洗好的碗筷取出来，并将最后一批碗装进去。

记忆对的上啊。

那为什么病好后的方何会给他一种诡异的陌生感？

好奇怪。

“清绝哥、方何哥！”远方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院长奶奶叫你们去正厅，说是郑什么哥哥回来了，要带几个人去地上生活！”

地上……

林清绝的心猛地跳动一下，很快又平静下来，上前两步揉了揉来人的头发，将口袋中随身携带的水果糖放进他的掌心，放柔声音道：“谢谢小叶传话，你去玩吧，我和你方何哥哥这就过去。”

“谢谢清绝哥！”小叶攥着水果糖绽开笑脸，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我们走吧。”林清绝看向方何，却见对方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一片惨白，上前两步语气焦急的问，“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我没事。”方何摇头，伸手死死扣住对方的手腕，“清绝，不能去！不能和郑泽信一起离开，不能去地上，危险！”

“……为什么？”林清绝问。

“他保护不了你！地上有太多目无王法的变态了，法律约束不了他们，你那么漂亮，如果没有异能傍身，去到地上只会成为——”方何骤然停住，没有再说下去。

但林清绝清楚他的未尽之言是什么，金丝雀？禁脔？总之不是什么好下场。

“我知道你很想去地上生活，但是再等一等好吗？等你18岁觉醒异能，你一定能觉醒的！如果没能觉醒我们就去万界杂货铺买觉醒石，总之别冲动，别跟郑泽信走，好吗？”方何规劝道。

“我知道的，我没想跟他走，况且他也不一定会选择我嘛。我们先过去吧，院长奶奶还在等我们。”林清绝弯着眉眼轻声道。

方何松了一口气，松开桎梏着对方的手，却发现自己太过用力，在对方的手腕上留下了清晰的勒痕。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对不起，我去给你拿冰袋！”

“不用了。”林清绝理了理袖子盖住手腕，“我们先去正厅吧。”

方何一路上都很沉默，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愧疚，时不时瞟一眼林清绝的手腕。

“真的没事，是我体质问题。你看。”说着，林清绝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他自己的手背，没过三秒就有一道明显的红色刮痕浮现出来，“只是看着吓人，过一个小时就自己消下去了。”

方何看着那白皙手背上刺目的红色刮痕眼皮直跳，“别伤害你自己！”

“知道了。”林清绝讪笑。

等他们进入正厅时，里面已经站了十好几个人了，都是十六七岁即将成年的孩子。

站在院长奶奶对面的男子身穿黑色警卫队制服，腰间佩戴着一柄剑，背脊如松，仅仅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锐利之感。

郑泽信，对吧？

林清绝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