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妇人……
颜喻仔细回忆了一阵。
没见过。
不认识。
应该不是白家人吧?既然白不顾在此,那五王爷来与不来,都与他有莫大的干系。
可颜喻并不想掺和此事,转身快步走回马车旁,敲了敲马车,询问道:“大夫,还需多久。”
大夫在车内默默擦着汗,声音有些发颤:“这……还需一点时间哩。”
“可否再快些?”
大夫瞥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冷汗又沁了出来,哆哆嗦嗦欲哭无泪:“小姐莫心急呀,此事快不得,此事快不得呀!”
颜喻放下举着的手,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有些疑惑:这人托着她作甚?
她又联想到方才大夫的反应,明白了什么,看向白不顾,叹了口气。
这买回来的子书颐啊,真是给我找了好事做。
罢了,便由着他任性。
医馆中的严大夫问声走至妇女面前,一边给白不顾把脉,一边问:“落了水?”
“是啊,”妇女点头,看着严大夫就像看到了救星,“大夫,快救救我的孩子吧。”
严大夫将把脉的手放了下来,十分平静地说:“这孩子气息虽然微弱,却是与他幼时落了疾,并无生命危险,他呛了几口水,又有人及时相助,该是受了惊吓昏了过去,并无大碍。”
“这……”妇女的眼睛向四周瞟了瞟,最终定在了一处,颜喻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到了一个人,恍惚一瞬,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颜喻笑了笑,眼神晦暗。
那人虽戴了面具,她却依旧能猜出是谁的人。
只是……太明显,也太拙劣了。
倒是得不太真实。
妇女仿佛得到了天大的鼓励一般大声叫道:“你说啥呢!我孩子气息如此小,你却说他只是受了惊吓?!庸医!你就是个庸医!”
人本身便好热闹,不知何时,妇女身旁围了许多人,指指点点着严大夫。
严大夫面不改色,好似他们指指点点的不是他一般。
正当众人义愤填膺之时,一道较为突兀的声音传来:“万一孩子出事了,你如何担待?!”
秦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后,便做出一副自诩正义的嘴脸来。
严大夫见了来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拱手行了个礼。
秦大夫伸手为白不顾把了脉,说了些众人听不懂的话,妇女听了之后,十分感谢他,给了他一串铜钱。
听着众人夸赞秦大夫的话,严大夫恍若未闻。
颜喻不禁多看了这人两眼。
白不顾的手指忽地动了动,颜喻见此挑眉。
有好戏看了。
白不顾悠悠转醒,见此情况一脸惊恐,从妇女的背上下来。
妇女和秦大夫因此脸色一变,妇人扯着嘴角,硬着头皮问道:“孩子,你醒了?”
白不顾皱着眉,一边害怕焦急地四处望,一边不耐烦地问:“你是何人?”
“孩子,我是你娘亲啊。”
“谁?你确定?”
妇女微怒,却不敢在众人面前过于放肆。
白不顾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未从落水的惊恐中缓过来,他看见了颜喻,眸中闪着星光:“姐姐!”然后跑了过去。
他本想伸手抓住颜喻的衣袂,但他想起了什么,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躲在颜喻的身后,不敢面对那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