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迈入牢内,远远地问:“听说你想见寡人?”
听到声音的西伯侯从蜷缩的墙角爬出来,跪倒在帝辛面前:“罪臣参见帝辛!”
随后,他颤巍巍地拨开面前杂草横生的土地,露出一角。
那地面上赫然写着“女主殃商,子受亡佚”八个大字。
帝辛冷笑一声,“这就是你让寡人来的理由?”
西伯侯扯着一把沙哑的嗓子解释,“帝辛,这是罪臣推演的大商国运,您不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祸害大商几百年的基业啊!”
帝辛一脚踩上去,将地上几个字捻进土里,西伯侯抱着他的鞋子起来的时候,八个字一点踪迹都看不见了。
此情此景让西伯侯备受刺激,扯着嗓子哭嚎,“天降启示,你岂敢不从?!你要如何对得起成汤先祖,如何对得起当年先王的托付!”
“大胆!”帝辛瞪大双眼,“你污蔑打败东夷的功臣就算了,还想要攀扯寡人?谁给你的脸!”
“东夷?功臣?”被关起来的西伯侯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帝辛好心地告之渑池县的一切,并说,“就算你现在拿着这八个字出去,也没人会相信你。”
没什么比渑池县总兵张奎本人的话更有信服力。
西伯侯脱力地趴在地上,嘴里喃喃,“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这丧家之犬的模样,帝辛不屑入眼。
临别之前,他站在牢门外,背对着里面的人,“对了,你的儿子伯邑考不日要进入朝歌城觐见,听说他是为了你的事而来。”
从帝辛口中听到儿子的名字,西伯侯只觉得浑身发寒。
他激动地扑跪在牢笼前,隔着栅栏去够帝辛的袍角。
“帝辛,我儿无辜,我儿无辜,您有什么冲着罪臣来,我儿无辜啊!”
“无辜?”帝辛扭头,“怎么寡人听说,他带着你的幕僚,收集了不少好东西,想要献给寡人,以此换取你回到西岐呢?”
西伯侯喉结上下滑动,干涩的喉咙里挤不出一丝唾液,“他只是救父心切…”
尚未说完,帝辛又道,“寡人要你的命了?”
西伯侯无言。
“一没有要你性命,二并无废黜侯位,你们这番作为只怕是想让世人都以为,寡人是个不分是非、残暴无能的人吧?”
帝辛说出来的话像是锋利的刀刃,刺向西伯侯的心脏。
“送来的东西不论寡人接与不接,只要不放了你,这些流言蜚语是消散不掉的。”
“那接下来又要如何呢?推翻寡人,取而代之……”
西伯侯终于放弃呼喊,牢门之隔将二人分开。
内外总有一个会是失败者。
帝辛兴味十足地看着他那张脏污的老脸,“你知道,寡人喜欢狩猎猛兽,与猛兽博弈总要放个更小的诱饵吸引它们的注意力,比如兔子、野鸡什么的…”
不知道是不是封了个官做把雉鸡精高兴疯了,狐狸精这些天一直没见着她人在哪。
好容易逮到她,还急匆匆地朝着宫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