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陶偶也看不出名堂,长着羊角、猫脸、蛇尾…当真一个四不像。
“把这个带给帝辛。”
琵琶精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狐狸精将一只黑漆漆的陶偶交给信差。
张奎随着信差一同出去了。
琵琶精巴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问:“姐姐,方才那是…”
“哦,一点带给帝辛的小玩意。”狐狸精重回矮几前跪坐。
闻言琵琶精面露嫌恶,“陶偶那么丑,你让人带那东西给帝辛做什么?”
都那么大人了,不至于还玩三岁小孩的玩具吧?
狐狸精笑着说:“他给我送了东西,我也得回礼,否则远在天边,抓不住他的心怎么办?”
疑惑不解的还是琵琶精。
一个黑黢黢丑了吧唧的陶偶能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但一个陶偶能代表什么,琵琶精并未多想。
就是这一念之差,让她错过了狐狸精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
贞人元已经很久没有进宫过了。
上一次入宫还是帝辛登基以前。
当时还是太子的殷受德力排众议,拒绝了以往由巫官最高领袖——贞人为新帝占卜的先例,而选择让皇叔比干为他进行祭天仪式。
精通甲骨观测天象的不只有巫官,帝辛甚至还找来在民间颇受人尊敬的祭司共同见证。
占卜的结果是:商兴王起。
无人敢怀疑卜算的结果。
自那一刻起,巫官在大商的地位便一落千丈,仿佛跌落神坛的神鸟,被拔光羽翼囚禁在帝辛为他们亲手订做的华丽牢笼中。
其中经历多少血雨腥风自不必提,到现在巫官由最初的几十人之众,到如今寥寥数人,当真苟延残喘。
如今帝辛重新招他进宫,元惴惴难安,唯恐对方旧事重提。
等真正见到帝辛的一刻,俯首问安后,他紧张地问道:“不知帝辛今日召唤所为何事?”
帝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到贞人元缓缓跪倒在地。
想要真正让巫官一脉折服,那就必须征服他们的贞人。
得到想要的东西,帝辛也是答非所问,“元,贞人的位置您坐了多少年?”
“臣年事已高,早已记不清楚了。”其实贞人元今年才40出头,算不得太大岁数。
哪曾想帝辛会用这个做文章:“寡人记得,皇父去时还没有贞人高寿,果然是生活优容闲适,才让您如此青春不老,比不得皇父操劳一生。”
贞人元如临大敌,将头深深触地,“臣如何敢比肩先帝!”
帝辛冷冰冰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寡人说你当得,你便当得。”
贞人元不知如何反驳,害怕拂了这位的逆鳞,“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才艰难道:“还请帝辛明示。”
敲打适当的时候,帝辛冷笑道,“你当知道寡人的脾性。登基这些年来,不彻底灭绝巫官一族自然是看在你们与殷氏的血脉关系上。”
这是开诚布公的威胁!
但帝辛怕什么,他已经成为大商的主人,打压了从前压在殷氏帝王头上的巫官一脉,真正的大权独揽,就算现场要了贞人的命,也无人敢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