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匆忙起身,带起的干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来人便是昌意和那穿着甲胄的孟将军。
“你们?我为何什么会在这里?”
少女的惊喜中带着些惶恐,听到的几个男子却没人理她。
昌意拿出寻妖罗盘,罗盘并没有动静,“这姑娘应该不是妖怪。”
孟野接过狱卒递来的钥匙,一大串钥匙叮铃哐啷的碰撞着,在云舒听来宛如仙乐,牢门被打开,可他们却没有给云舒逃跑的机会。
云舒衣衫褴褛,脸庞被烟灰熏得黢黑,那一双眼却亮的出奇,直勾勾盯着站在身前的昌意。
说实话,昌意有点嫌弃这个脏兮兮的姑娘,可后面的孟将军也不是好招惹的,昌意还是蹲下来身子询问起这个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云舒。”
昌意得了答案不想多看云舒一眼,转身看向堵在门口的孟野,“附近的城中可有姓云的人家?”
“云是古姓,要找的话有很多。”
云舒摸了摸怀中的异物,但这动作被眼尖的昌意瞧见了,示意她交出东西。
云舒垂眼皱眉,往后缩了缩,不情不愿的摸出个令牌递给两人,试着问,“二位大人可认得此物?”
昌意看了眼拿出另一块令牌一起递给了孟野,问坐在草堆上的女子,“找到你时就已经搜过一遍了,这令牌可不小,你是怎么藏起来的?”
云舒咽下口水,如今狭窄的裙摆已经撕裂开,露出来云舒裙下的裤子。
“大人以为我一介女子有什么地方可以藏的。”
两块令牌的铸造工艺相同,都是前朝帝王赠给亲信的信物。
不同的是云舒这块,侧面因为经年使用已经磨损的看不清边上的刻纹。
而昌意的那块侧面的无妄宗字样却还清晰。
虽说是前朝但是皇室血脉没有更替,皇帝仍然姓“公上”,只是当初民怨四起,相国寺主持就提议更改国号,摒弃过往。
“这是哪来的!”
孟野把无妄宗令牌还给昌意,却没有还给云舒的意思。
云舒黑乎乎的脸上满是惶恐,抱着小黄狗就不停磕头。
“大人明鉴,小女只是普通农户,这是小女母亲弥留之际交给小女的。我,我,也不知道!”
孟野手在令牌上来回摩挲,显然不相信她的鬼话,“农户?怕不是叛军吧?”
啊?云舒磕头的动作的顿住,昌意也愣了。
她是叛军?那昌意是什么?
孟野说完就准备离开去查一查这令牌,昌意怕自己被锁在里头赶忙跟出去解释。
“孟将军,你是知道的……哎你别拽我啊!”
云舒用脏手拉住就要离去的昌意,在他衣摆上留下了一个手印,“你们对他怎么了,他为什么不说话了?”
来回来的途中,这狗和云舒一分开就叫个不停,当然是吃了失声丸……
昌意把毛发已经染成灰黄的小狗拎了起来,在他后头一阵按压,小狗呜咽两声从喉中吐出了一滩唾沫就汪汪叫了起来。
小狗被丢回来的时候两眼泪汪汪,少女摸摸狗头,又对着正在锁门的孟野请求道,“能否让我换身干净的衣裳?”
咔哒一声牢门被锁上,孟野把钥匙丢给一边的狱卒。
那个狱卒啧啧了两声,“小姑娘,你现在可是我们的阶下囚,没动刑就已经很好,你怎么还敢提要求。”
“哎,你别走呀!”
少女伸长手臂去挽留往外走的孟野,可是孟将军步子大,没几步就出了牢门。
“昌意道长多谢您陪我走这一遭,孟某还要去调查这令牌一事,就先告辞了。”
孟野瞥向走在身侧的少年,少年浓眉大眼,俊秀飒爽,若不是一身道袍将他束缚,或许会成为一代少年英杰也不一定。
“孟将军安心,见了吴恙我会绕道的。”
蝉鸣吵闹,孟野被闹得心焦,甲胄闷出了一身汗。
“有你这句话我便安心了,道长在王府中想住多久都行。”
果然,再要出府时门口已有重兵把守。
在狱中睡了好几天,吃喝拉撒都在这不过几平方米的空间,身为天女她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日子。
狱卒又来开锁了,又是馒头配粥吧,云舒躺在地上没有去接的欲望。
狱卒这回进了牢中,会不会是要带她出去?
抱着一丝期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