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接过请帖并未打开,背在身后看向三人,询问他们的真实来意,“为这事也用不着劳烦你们三位吧!”
兰花面不改色恭维道,“司命日理万机我们不来又怎么请得动您呢,”
接着又有些为难,低眉合眼,温声说,“不过除了您以外,我们还想请辛夷仙子去与我们一同筹备宴席,百花宴如今还差一位仙子,还望司命通融。”
司命与兰花差不多高,但看兰花时却让人感到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总算听到了他们真正的来意,司命挪动一下脚步改变站姿,将重心后移。
他好像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叹口气,像个辛酸的父亲对人诉说他不争气的女儿一样诉苦道,“小女修为低微,见识也浅薄,为人处世也都不成熟,怕是帮不上你们的忙。”
石榴按耐不住了,好声好气同他讲话,他永远只会装听不懂,上前一步不再与他客气,直言道,“辛夷怎么说也是从我们百花宫出来的,如今想要回去还不行了?”
司命侧身不想与石榴胡搅蛮缠,往主座案几走去,边走边道,“可她是我女儿,况且她前些日子犯了错还在受罚。如今她还不肯认错,我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木笔仙君上前将司命拦住,眼神与司命对视时却又不自觉的躲避,“你……怎么说也是我们百花宫的。”
石榴激动上前怒瞪司命将俩人推开些距离,一字一顿的说,“他!不!是!”
木笔闭眼片刻,换了个说法,“那你我总算是近亲。我希望你能放过辛夷,她不该被你这般对待。”
司命觉得这俩人很可笑,按下木笔的手臂,向前一步逼近,眼神晦暗深沉,让木笔看不懂。
司命语气低沉隐隐带着点挑衅,“那你说说我如何对待她了?我可有半分是在害她?”
“绿楠!”石榴激动之下竟然喊出了司命的本名,“你当初把玉茗害的还不够吗!”
司命听到玉茗二字,向来平静表情竟然多了几分轻蔑。害怕石榴动手事态失控,兰花上前将石榴挡在了身后。
突然他低低笑了起来,笑声令在场的三位都有种毛骨悚然之意,“我?我害的她?那是她自作孽!”
木笔从前与他最为熟悉,但现在,他也看不懂司命,不,不对,从前他就没有看懂,不然就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木笔微嘴唇,舌尖顶到了上颚,先前满肚子的草稿到现在却没了用处……
石榴皱眉因为发怒而泛红的眼睛看了木笔一瞬就移开,似是责怪他的懦弱无能。
“若不是玉茗,哪有今天的你!”石榴又冲上前与司命对峙,“你如今成了司命便能忘恩负义?那你就莫要怪我们告到南极长生大帝那去!”
司命暴怒,抬手将石榴击退数丈远,背对几人,复手而立,闭眼以平复心虚,片刻后又成了那冷静自持的司命,“随你们,若是她愿意离开那就走吧。”
兰花和木笔赶忙扶起瘫倒的石榴,离去前兰花留下一句,“星君公务繁忙,这宴席还是不要来的好。”
出了这纯白宫殿,石榴才吐出一直含在嘴中的血。
兰花拿出帕子给石榴擦了擦嘴角询问,“你没事吧?”
石榴倚在兰花身上,脸色苍白,无力的说,“没事,这东西下手还是一样不留情。”
兰花有些为难,石榴经此一遭更讨厌木笔了,如今能站着就是靠兰花支撑。
“木笔,你在这等会儿,我去把石榴送去给云舒照看。”
木笔点点头收回了一直虚扶着的手……
观海忙里偷闲,想着来见辛夷一面,司命殿的正殿居然大门紧闭,观海也并未躲开一眼,径直往后院去找辛夷了。
“辛夷?辛夷?”
流苏花铺了满地,打扫的女仙回头,并不是辛夷。
观海上前询问,“辛夷仙子呢?”
那仙子停下洒扫的动作回道,“一个时辰前百花宫来了几位花仙将辛夷仙子带走了。”
观海眉头一紧,第一反应便是问,“司命他知道吗?”
云舒带着辛夷先回了月老楼,而石榴他们则是先回百花宫。
辛夷看着石榴虚弱的背影,愧疚又担忧。
这是司命打伤的,云舒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好干巴巴说两句,“石榴姐吃了几颗丹药已经没有大碍了,回去调养一下就行。”辛夷还是一副低落的模样,云舒又说,“这与你无关,你也不用愧疚。”
辛夷摇头,声音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