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似乎因为饿和疲倦,零零散散地睡去,一夜无话。
天蒙蒙亮起,过了寅时(3-5点),夜色已基本退半。
不少人也醒了过来,其中还不少是饿醒的,陈墨也在一边藏起来吃几口过油糠饼。
陈墨他们到的比较晚,到现在也不过是三个时辰罢了。
小镇从昨天酉时后(17-19点)就关闭了城门,估摸着那时也就是郡兵剿匪被杀退回来后的事情。
那位中年大汉,似乎还在四处求大家给点吃食,让他们妻女能吃上点东西,但无一例外都遭受了拒绝。
从保险起见,陈墨手里的胡人砍刀在接近小镇时就用稚儿他们的包裹的麻布包了起来,放在陈墨休息地方一旁沙地上。
眼下拿了把胡人砍刀,被当作细作的可能性只会更高。
转眼间,那中年男子就来到了陈墨面前,“老乡,给我点吃的吧,您...您是官差?”见到陈墨穿着捕快的衣服。
陈墨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中年大汉似乎大感意外,看向了陈墨的包裹,随后眼睛迅速看向了坐在他身后数丈远两位母女,眼神里多了些复杂。
“官爷,可否请你把这个包裹给我。”中年大汉语气带些祈求道。
"我也没粮食,你最好别耍花样。”陈墨看出他目光的不安分,开口警告道。
那中年男子转过头看了看母女二人,随后扑通跪了了下来。
“公子啊,你行行好,借我点粮食吧,我肯定还你。”
这哭腔声嘶力竭,但在陈墨看来,怎么觉得有些假?
陈墨心里生起了一丝厌恶,可是她那妻女也眼巴巴的看着他,特别是小女孩的眼睛,陈墨实在狠不起心大喊一声,滚。
就在陈墨分神之际,一股力量将他往外推开,拿走了他身侧的那个包裹。可不小心露出的是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好在陈墨反应及时,才没有被抢了去。
但暴露了!
那男人眼神闪过一丝凌乱,连忙奔向军营的位置,从里面拿走一个小干粮袋,一边踉跄一边大喊。
“有细作,有细作!那人有胡人的大砍刀。”
陈墨心里凉了半截。
那男人大喊大叫,不少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离他近的不自觉还走到了数十丈远。
他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直接上手抢夺......
果然,他在官兵那里一通指手画脚后,眼睛时不时瞄向陈墨那边。
很快一队官兵提着刀走了过来。
“你包裹打开,举起手来。”
为头一名官兵厉声盘问,手中还盘着刀把,严阵以待。
陈墨心里暗骂,真想一刀砍死那个白眼狼,可他此时再怎么恨,也只能配合调查。
“我叫陈墨,大夏人,是昌平县的捕快,这次奉命抓拿土匪抽调过来的,或许会有退回来的同僚认识我。”
应该没有细作这么主动的交代信息的吧。
“昌平县的捕快?”官兵们一边扯过,搜寻着他的包裹,一边询问道。
为首的官头名叫方钱,是一位百夫长,今年刚调任守卫奚落镇。
此刻他拿起那把胡人砍刀,还有口粮袋子里的胡人耳朵,眼里闪着金光,这次是要立功了。
“那你怎么在这里?”
陈墨只能将那天跟郡兵讨伐土匪,结果被胡人杀的大败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隐去了一些细枝末节。
方钱镇守城门,自然知道这个事,这砍刀和胡人的耳朵也在这里,铁证如山,况且对方还穿着一身捕快服。
胡人耳朵是断不可能给他作为礼物送给大夏的,这来自于胡人内心的骄傲和信仰。
可方钱实在不想错失要钱这个立功的机会。趴在陈墨的耳旁小声说道,“我个人是相信你,但是你带着这两份东西又危险又太过贵重,放我们官兵处保管比较好。”
他神情暧昧,似乎是想让陈墨懂做人。
陈墨哪能不懂他的意思,要吞掉他的功劳?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陈墨还是想这么算了。可是如果现在认怂了,把这些交了出去,后面再被扣个细作的罪名可就洗不掉了。
一时间陈墨也不知如何抉择。
这样的热闹,倒是吸引了不少周围的吃瓜群众。
“穿着我们大夏的捕快服,长得一表人才,真的是胡人奸细吗?人不可貌相啊。”一位群众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