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深对李翊的八卦其实不感兴趣,他只是没想到,李翊刚入职李氏,就给了洲际一个惊喜,赵胜的股份全部抛出,当时买家弄得挺神秘,翟深没抢到这块肥肉,气得训了秘书一顿,后来才知道那些股份由李翊接手,这样间接入股了洲际。
所幸百分之五的股份占不了什么便宜,董事的主动权还握在翟家手里,翟深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就足够了。
“赵胜的后台这么硬吗?他后来怎么样了?”
江宜对这个人挺讨厌。
“人一旦没了权没了钱,孤家寡人一个,就剩条命而已,反而对他这种人来说是一种折磨。”
“伯母喜欢什么样式的?你选一个。”
翟深微微弯腰认真地看柜台里的首饰。
江宜扬了扬手,“就这只吧,我妈一直想要个金戒指,又俗又贵。”
李翊没有走远,梁又又想去逛衣服店,他随便找了借口,待在车里不疾不徐地抽了根烟,再抬眼,江宜跟翟深走出来,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俨然是一对恩爱的情人。
李翊眉头紧锁,闭眼仰在背椅上。
李氏海外的钢铁生意因为全球钢铁价格下行亏了不少,李老爹跟董事会思想一致,通过决议,坚持再等一等,李翊一个人签了回撤资金的协议,打算退出钢铁市场转投新型电力能源替代品,董事会几个老人火冒三丈,去李老爹那告状,李老爹气得破口大骂,“兔崽子,你爹还没死呢,你发号施令算老几?”
李翊挂了电话,这把年纪已经不是李老爹追着打的时候了。
李翊一意孤行,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钢铁市场回暖了一阵子,那些对立的人找到了借口将李翊形容成败家子,李氏企业无论从声誉还是人脉都有些动摇。
说白了,圈子里的人不相信一个干检察官的儿子能接李家这么大的盘子,做生意这种事向来不是简单的。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拉拢梁氏站队,梁震廷跟过李老爷子很长时间,人脉和手段都是一等一的高,两家的生意错综交织,梁震廷的支持很重要。
这个老狐狸不点头也不拒绝,偏偏女儿对李翊存了心思,他也就笑而不语。
李翊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也不屑于违背心意去讨好一个梁又又。
可凑巧碰见了江宜,李翊的耐心又多了几分。
人已经走远了,李翊看了眼腕表,刚要吩咐司机开车。
车门被打开,梁又又先上车,后面跟着一个熟悉的人。
“翊哥哥,我遇到一个朋友,我和她聊聊天,你送我们回家吧。”
李翊眸子薄凉,手指弹着打火机,一明一灭,“我又不是你的司机。”
梁又又娇嗔地撅嘴,“翊哥哥怎么会是司机。”
曲婧是个自来熟,她瞳孔放大,笑嘻嘻,“呦,这不是李家少爷吗。”
梁又又好奇,“你们认识?”
“下乡那会碰见过,这么优秀的男人谁都会多看几眼。”
曲婧眼里透露出惊艳的神色。
眼前这个男人变化很大,之前金鸡沟总是一副清心寡欲的姿态,尤其是穿上制服又禁欲又板正,任谁有几分肖想也只好作罢。
现在则大不同,剑眉轻拧,处处透着一股矜贵慵懒的气质,对周围的事物永远保持着恣意妄为目空一切的姿态。
对了,就是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李翊刚刚认出曲婧的样子,他冷冷地睥了一眼。
阖眼躺着,“走吧。”
李翊闭目养神,两个女人的闺蜜话或多或少传来过来。
李翊漠不关心,直到曲婧提起江宜这两个字。
“刚才那个是我之前的同事,跟我玩的圈子不同。”曲婧偷眼瞄了一眼前面的男人。
梁又又声音压得很低,“我记得我回国那天翊哥哥带她来过。”
她声音八卦到兴奋,“她很有名的,我记得洲际宴会,她跟翟深出尽了风头。”
曲婧瞧不上的意味特别明显,“以前就费尽心力想要掺和进我们,银行业绩都靠人脉关系维系,暗地里使了不少手段,你知道那个姚瑶吗,有个银监局的爹,一样被江宜耍得团团转,下场挺惨的,这女的太有心机了。”
她扬了扬下巴,“也被玩过。“
梁又又沉了脸,“真不要脸。“
后视镜看一眼,后面的视线方向明明白白,李翊顿时烦躁地扯了扯扣子,冷声,“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