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不留痕迹地推开她的手,“乱摸什么。趁着没天黑快点找路。”
他攀着树身缓缓站起来,步履稳健地向前走。
大概四五步的样子,李翊突然膝盖着地,扑通一声栽了下去。
江宜心跳骤停,慌乱无措跑过去才发现,李翊光洁的额头早已大汗淋淋,面色苍白无血色,要命的是这副冰冷吸血鬼的模样更加俊美魅惑。
他猛地睁开眼,声音细微如蝇,“你先走,去找人。”
下一秒昏死过去。
江宜探了他鼻息,一颗心吊在半空中七上八下,李翊的衬衣渗出血迹,江宜掀开他后背的衣服下摆,背部磨蹭过的伤口触目惊心。
她瘫坐在地上,六神无主,好半天逐渐思路清晰起来。
江宜蹲下拉起李翊,费力地搂着他的腰,手扯着他胳膊让他整个人的重量压到肩膀,她险些跌倒,踉踉跄跄地继续走下去。
一步一步都异常艰难。
山里鲜有人家,天色逐渐暗下来,江宜命好,走了大概一里路便看见前方有昏暗的灯光亮起。
简易的木头房子里,李翊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床上,一米八的大高个显得很狭窄拘束,李翊翻身差点掉在地上,背后的伤口一牵动就撕扯得疼。身上的湿潮的衣服被换了下来,他低眉看了两眼,皱眉换了姿势坐起来,打量四周推开房门观察四周。
坐在蒲团上的江宜正在捣药,杵臼砸在器皿里,咣当咣当地响。
对面的老太脸又黑又皴,说话带着浓浓的地方口音,“乃是你男人?”
江宜稍一思忖,“不是,就是朋友。”
“可惜嘞,看着挺般配呐。”
老太唠唠叨叨自说自话,从老头子说到儿子,家长里短的事也不吝啬跟江宜分享。或许深山老林里待得太久,看到江宜感觉亲切。
江宜时不时回应了两句,大部分时间专心致志把绿色叶子捣成汁液。
她右手把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眼尾注意到左侧的人影。
江宜脸色欣喜,嗓音却暗哑,“你怎么起来了?”
李翊懒散地依着门框,低头去兜里摸烟,摸了一圈,烟盒潮湿,他也不在乎,抽出一根叼在嘴上,打火机打了几次没着。倒是睡会积攒了力气又变得不可一世。
“我的衣服你换的?”
江宜没有什么可矫情的,节骨眼上背后有伤,衣服潮湿贴身容易受风寒,任谁她都会这样做,她并没有觉得不妥,嗯了一声,放下杵臼,拎了器皿走过来。
走路姿势微微奇怪。
经过他身侧,她停下,偏过头,“有伤口就别抽了,该上药了。“
李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拿下发潮的烟头,食指和中指夹着,拇指摁下一根烟折成两半,他顺手把它塞进烟盒,揣进裤兜,走在江宜的身后。
他停在床边盯着她笑,江宜鼻尖发亮,“干嘛?“
“你说我什么姿势好一些?“李翊正正经经地逗弄她,语气又慢神态肃然,不熟悉的人或许就事论事心里不起波澜。
而江宜太了解李翊的撩骚,她睫毛微翘,倏地起身作势要把器皿放在桌子旁,“你自己来吧。“
李翊解开衬衣纽扣,精壮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一转身,背后错综交织的伤口已经简单处理了下,“你觉得我方便吗。”
他自觉地趴在床上,双臂抱起枕头垫高胸腔,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虽然受伤,但丝毫不影响这个男人蓬勃肌肉的诱惑力,低腰西裤卡得很低,江宜眼尾瞟过一路蜿蜒而下的尾骨处,便添了几分不自在。
结实的脊背因为树枝划痕略显狰狞,江宜深吸一口气,手指沾染了草药轻轻涂抹在伤口,药草汁液浓稠翠绿,涂抹在伤口有股子清凉感,江宜心无旁骛柔软手指沿着他皮肤滑动,她脸色恬静而专注。
“脚崴了?“
“没大碍。“
“不是让你先走吗,听不懂人话。“
江宜理所当然回应,手上的动作不间断,撕扯了大块纱布绕着他肩膀、腰侧缠绕了几圈,“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扔下。“
李翊眯眼,冷嗤了一声,“漂亮话谁不会说。”
“翟深怎么舍得你来这里?”
江宜睫毛眨了眨,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敷衍,“脚长在我身上,我愿意来就来。
李翊坐起身,伸手拉了一把江宜,江宜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
他正襟危坐,挑眉低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