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眼睛。

白蛇魂灵吃痛地一抖，松开了韶光，又附着回了蛇身上，因为序爷爷已经不在了，那束|缚便也没了作用，白蛇只轻轻一挣就开了。

方攸同扶住韶光，韶光捂着肩膀踉跄了两步，推开了方攸同，再次朝着白蛇冲了过去。

白蛇抬起脑袋看着，像是在看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猎物。

韶光来到近处，躲开蛇尾的一击，用手撑地一翻，直接翻到了蛇身上，白蛇晃动身子，想把韶光甩下去。

韶光半弯腰，手在蛇身上一拍，藤蔓绕着蛇身一路往蛇头的位置爬去，这样就算被晃下来，也能立刻回到蛇身上。

白蛇感觉到韶光离自己的头越来越近，突然向墙撞去，韶光被剧烈的撞击弄倒了，白蛇趁此又沿着柱子往房梁爬去，期间不断地撞击木板和围栏。

韶光紧紧抓着藤蔓，另一只手挡在额头前面，不让头部直接撞上那些木头。

她把藤蔓在小臂上又缠了几圈，开始顺着白蛇身上的藤蔓往上爬，在爬到差不多位置的时候，韶光抬起另一只手，手中的一道绿光化成了一个带尖的粗壮树枝。

韶光尽量看准位置，直直向着白蛇心脏的位置刺了过去，白蛇这时候也注意到了，不过想要完全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白蛇松开柱子，朝一层坠去，方向的调转让韶光在蛇身上猛地撞了一下，树枝刺在了离心脏很近的一个位置，但却并不致命。

韶光和白蛇一起摔到了一层，方攸同的藤蔓向韶光伸去，白蛇先一步睁开了眼睛，他一抖身子，那根带刺树枝被弹了出来，方攸同因为躲开树枝而分了下神，藤蔓被蛇尾啪地扫断了。

白蛇把昏迷中的韶光缠了起来，方攸同叫了一声：“韶光！”

这时候已经没有可以用藤蔓捆住她往外拽的地方了，韶光整个人都被蛇身缠住了，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方攸同深知这个时候放藤蔓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便朝白蛇跑了过去。

“方攸同接着！”燕翼朝她喊了一句。

看着朝自己飞来的银刀，方攸同用藤蔓缠住，握到手里，她用力将银刀朝蛇心脏的位置掷了出去。

银刀的速度非常快，白蛇一瞬间都瞪圆了眼睛，但一条不属于方攸同的枝条却把银刀准确地拦了下来，捆住扯到了一边儿。

随着银刀啪的一声落地，方攸同看向了枝条的来源，竟是从宫璞玉手里出来的。

燕翼也睁大了眼睛，一直躲在暗处的昭阳默默握紧了拳头。

“韶光姐姐！”令儿的喊声和啪的一声重叠在一起。

方攸同现在对那个声音已经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灵核碎裂的声音，白蛇并没有收紧自己的肉|体蛇身，而是用魂灵蛇身硬生生把韶光的灵核勒碎了。

方攸同一直想象不出书里所形容的人像一片落叶一样掉落会是什么样子，但她今天好像明白了。

白蛇松开韶光的那一瞬间，韶光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慢慢往下坠去，方攸同是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的，她甚至提前伸出了藤蔓，想要去接住韶光。

明明在眼里像是慢放了一样，可真的坠下去的速度却是快到难以想象。

咚的一声，方攸同停下了脚步，她还是没接住，任由着她这么掉到了地上，和落叶一样，伸出手却没能抓住，但又不一样，落叶有再次拾起的释然，而现在只有无法释怀的沉默。

方攸同看着令儿抱起韶光的尸体哭，但周遭却像是按了静音键，方攸同一会儿使劲睁眼，一会儿微微眯起眼睛，那快掉下来的液体才老实地待在眼眶里。

白蛇垂头看着令儿，吐了下信子，令儿根本无暇警惕眼前的危险，又或者说，发现了也不想再动了，她固执地拖着韶光的尸体往序爷爷那边儿走，想把他们俩放到一起。

白蛇发起进攻的瞬间，方攸同眼睛里的泪水还是掉了出来，她没有丝毫犹豫地把藤蔓捆着的筑城挡到了令儿跟前。

筑城有一霎那的惊慌，但马上又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伴随着地板强烈的一震，白蛇砰地倒在了地上。

筑城没有睁开眼睛，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被方攸同拉来挡白蛇的那一瞬，除了一闪而过的恐惧，他心里竟然更多的是觉得松了口气。

方攸同看向宫璞玉，看到宫璞玉用藤蔓把筑城从自己手里捆走，她一动也没动，刚才那一下，她知道如果宫璞玉不把白蛇弄倒，筑城现在已经死了，可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