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这个事实,一下子跳了起来,泼辣地指着医生骂。
眼泪,哗哗地从寒冰的眼角流出来,希望变成绝望,她根本无力接受。听得云姨这么没有素质的吼医生,更是承受不了便喊了起来:“不要吵了好不好!”说完,也不管看不看得见,起身就朝门口跑。
“寒冰,不要这样!”寒烟心急,跑过去扶她。寒冰一扭身,又冲着她吼:“不要管我了行不行!”吼完,唔唔地哭起来,满面的泪水掩盖住了那张美丽的小脸。
寒烟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声音也开始哽咽:“我是你姐啊,怎么可以不管你。你的眼睛治不好,姐的心更痛,要是可以,姐愿意用自己的眼睛换你的眼睛。寒冰,真的对不起,都是姐害了你。”
“姐,不是你,不是你。”寒冰回抱她,在她怀里一个劲地摇头。泪水沾湿了寒烟的衣服,可她们两个人都不关心。
安慰了寒冰好一阵子,她的情绪才稍稍稳定。走出医院时,她的表情木然,眼睛肿得高高的,看到这样的寒冰,寒烟心底的自责更深。
她想了好多安慰寒冰的话,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此刻,不论说什么,都只能勾起她的伤心,只有闭嘴才是最好的选择。
默默地将寒冰扶到车上,一如既往里细小而小心地把她安顿好才走向驾驶位。
云姨被寒冰吼过一句,心情不是很好,抱着臂跟在后面上了车,一声不吭。一路上,谁都不说话,气氛沉闷到了极点。
寒烟透过后视镜,看到寒冰的眼里再次涌出了泪,她正咬着唇,无声地发泄心底的失落。心口再次闷疼,她调开车载音响,放出了卓越的新歌。
“人生浮华,梦一场,我站在梦的最顶端,等待你回眸相望。你在哪里撩动我的心,为什么我都看不清……”
这是卓越自己写的歌,听起来像是风花雪月的故事,实则是在怀念他十三岁时遇到的一个小女孩。卓越跟她提过那个女孩,虽然没有说得太详细,但是可以看出来,那个女孩对他的影响极大。他能成为艺人,走向世界舞台,也全是为了找那个女孩。
他的声音很独特,充满了优伤的性感,让人有种面临毒品的感觉,一沾上就会上瘾。
寒冰就是他的声音上瘾者之一,寒烟放卓越的歌,只是想寒冰能沉浸歌声里,忘了现在的痛苦。
只是片刻后,歌声里却夹杂了唔唔的哭声。寒冰,哭得更伤心了。
寒烟心一疼,急忙伸手关音乐,寒冰带着哭腔低喊:“姐,让我听。”她停了手,寒冰在卓越的歌声里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许是因为发泄够了的缘故,到家时,寒冰已经冷静下来,虽然眼睛还很红,但已经不流泪了。
寒烟找了冰块给她敷脸,她显得沉默少语,任由自己揉圆搓扁。想找些话来安慰她,又怕再次勾动她的痛处,寒烟只能沉默。
敷完眼,寒冰表示自己想睡觉,寒烟为她拉好被子,轻轻地退了出来。
回头,看到云姨站在厅里。从回来到现在,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几乎没有动过。寒烟不敢看她的脸,慢慢走过去,局促地呼她:“云姨。”
自己的呼唤像按动了机械的开关,云姨猛抬头,眼底射出两束锐利的光束,直能将她生生穿透!一步冲过来,伸手抓住她的臂用力摇晃,尖利的指甲毫不容情地掐入她的肉里。寒烟吃痛,转头看向她,看到了她僵紧的脸上那份绝望的愤怒。
痛苦地闭上眼睛,任由她为所欲为。
云姨改用拳头,朝着她的身上狠狠捶下来。她的拳头密如雨点,拳拳有力,专挑她脆弱的地方打,打得她差点接不上气来。
就算是如此,她都没有吭声。这是自己欠她和寒冰的,就算让她打死,都没有什么好说的。
许是打累了,云姨的拳头渐渐缓了下来。寒烟以为她的惩罚就此结束,那知她一低头,狠狠地咬上了她的手臂……
“啊!”
寒烟疼得冷汗直流,却只敢轻声呼叫。云姨用了全力,完全是要把她的臂肉撕下一口的架式。
短暂地呼了这么一声,寒烟咬牙忍了下来。
她能理解云姨的恨,寒冰的眼睛一直是她的心中之痛,现在再也医不好了,她怎能不找罪魁祸首算账。
她的牙刺破肉体,似乎已经咬到了骨头。寒烟感觉到越来越尖锐的疼痛涌出来,像要断掉一般。她面色渐渐转白,脸上滚下了大粒的汗珠,连唇上都失去了色彩。
云姨终于放开了牙齿,寒烟尚未来得及站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