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似乎噩梦已经远离,她平静许多,泪却仍然滚动,从她红肿的唇瓣里嘶哑而绝望地吐出一句:“好,我愿意!”
原来,她并没有醒。津煜凡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她所展露出来的表面坚强和内心柔弱一次次攻占着他的心防,他甚至开始动摇!
煜不弃怕冷般朝他慢慢贴近,泪水一直未停,似乎梦中有让她悲伤却无法表达的伤痛浸袭,她只能用泪表达不得已的接受。津煜凡没有推开她,任由她接近。她小心地蜷缩着身体,像一只失去了母亲照料的小兽,他的心一软,轻轻躺倒,将她拉入怀抱。
长指抚在她的脸上,为她抹去了满面的泪水,她终于安静地不再流泪,而是贴着他的胸口浅浅呼吸,红肿的嘴角竟然绽开了一抹微笑。这微笑,却是别样地勾动人心,津煜凡的心口又痛了一下。
煜不弃慢慢地睁开眼,却并不想起来,她记起了昨夜的那个梦,一时间满心涌满了伤悲。不羁,叛逆,无所不为,都只是这些年她为自己披上的外衣,真正的她,就如昨夜的梦般,无助而又痛苦。
倔强和骄傲不让她将脆弱表露在人前,只能通过梦境宣泄。虽然过了三年,但想到那张苍老痛苦满含祈求的脸时,还是忍不住掐紧了几根指,强忍着种种恨意和无奈。
然而,这是她的选择,不应该后悔。煜不弃慢慢起身,看到了床侧有个浅浅的人形,突然想到梦境中出现的津煜凡的身影。那会是真的吗?
她伏下身子,深深地吸一口气,竟然吸到了他的味道。嘴角,自然地溢开,滑出的却是一抹苦笑。
“难道是太想他了么,连鼻子都不灵了。”她自嘲道,滑下了床。
如往常一样,津煜凡早已不知所踪,昨天刚受了那么重的伤,今天,他又去了哪里?煜不弃无声地到处搜寻着,慢慢地走下楼来。
楼下客厅里,没有人,电视却开着。
新闻里,正语焉不详地播报着一则新闻,说的是某国际知名反恐组织某高级指挥官运用智慧冒险开展了一次行动,成功将一批运送可能用于制造核武器的化学原料截获,并获知了对方神秘领导人的大概身份。
而且,报导里还头一次提到了“兀”集团--这个无处不在,又神龙不见首尾的恐怖组织。
煜不弃的目光慢慢凝紧,锁住了电视画面。虽然上面只出现一些无关紧要的资料图片,但她还是嗅到了某种讯息。这种讯息让她迅速联系到了津煜凡所受的伤。
可以断定,这次行动就是津煜凡领导的。新闻里的报导言简意赅,听起来像一则英雄故事,但煜不弃知道,津煜凡选择直接对抗“兀”集团,那绝对是一次九死一生的行动。
自从三年前,她无意中知道了“兀”集团的存在,便一直在寻找他们的踪迹,为此,她几乎读遍了所有的各国军事杂志,才找到点点蛛丝马迹,对这个集团有了大概的了解。
这几年,各国都在想办法对付这个集团,但收效甚微,损失却重大,而且至今没有人真正打入这个团伙,更加无人知道他们主要领导人的真实身份。
这三年来,对抗这个团伙取得的最大胜利,不过是找到他们的一个小型实验基地,并将其损毁。但,付出的代价却是巨大的,那次行动由一个功绩累累、有着超强反恐经验指军官领导,最后只剩他一人重伤而归,并因为伤重不冶而亡。
她沁了一背的冷汗,周身冷得直打冷战,脸色都在泛白,全是对津煜凡的行动的后怕。只要一个不小心,津煜凡就有可能像那名指挥官一样……
她捂住了脸,不敢想下去。
“修先生来得正好,不弃今天在家。”
门,突然被打开,出现的是提着菜篮子的张芸,身侧,跟着好久没见的修宇靖。
修宇靖绅士地为张芸推门,嘴里道:“阿姨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宇靖就好。”
张芸满面笑容地点头,看得出来,她是真喜欢修宇靖。在看到煜不弃时,她的脸色变了变,虽然语气不变,但话音已经开始僵硬,对她道:“宇靖今天来是和你商量订婚事宜的,把日子定下来,我也好通知亲朋好友。”
她对煜不弃使了个眼色,充满了警告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