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跟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灵尊?那是什么东西?
而爷爷听到奶奶提及灵尊,又是闷声喝了几口烈酒,然后起身离去……我醒来的那天,爷爷带着父亲特地去了一趟县城,回来的时候,二人身上带着三牲头。
三牲:牛、羊、猪!古人祭祀或大礼时候必备的贡品。
奶奶与母亲在家,早早的就热了水,三牲头一入家门便被投入滚沸的水里煮熟。我那时候闲来无事,看得真切,那流程绝不简单,极有讲究。
先是以柚子叶洗净,然后擦拭锅底,意为除去污秽,再用正东、正西、正南、正北的家中四方土砌成灶台,而后于祖宗灵位内取来点点香灰在灶台底铺陈,意思为燃香受火,三牲供奉—家人。
水取自门前流淌之河,不能用家中自来之水,取天道浑然、源源不绝之意。而这个三牲头是拿来祭祀灵尊的,意思就是告诉它逢年过节可以时常享受到我们家的香火供奉,如流水一般绵延不绝。
当三牲头煮熟,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母亲开始催促我去洗澡。不能在家里,必须是在前院或者后院,取意露天席地,以天地净身、沐浴更衣,表示对灵尊的尊重。因为灵尊无家类似于孤魂野鬼一类,未曾祭祀归属之前不能沾惹
家中之气,免遭先祖神位抵触。
“洛儿,过来!”
约莫八点的时候,爷爷沉声叫我,听声音很是严肃。
我此时已经穿戴整齐,母亲手里抓了一大把点燃的香过来寻我,烟雾缭绕的,那味道差点没将我呛到。奶奶跟在母亲后面,见我收拾妥当,说到:“从现在开始,不许说一句话,听到没有?”
我好奇的看着奶奶,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我说过话。我知道事情可能是有些眼中了,眼中含泪,有些委屈吧啦的看着她们。
奶奶又说:“跟在你妈身后!”
说完,母亲开始在前面走动,手中的香然出的雾气流出一条香火道将我熏在其中,我不明所以的跟在后面,小手攥在一起,心中紧张极了。
母亲将我带到爷爷跟父亲的面前,此时爷爷面前摆着一个竹条编制的平底竹筛,竹筛摆上三牲头,牛头为中,左羊右猪。
三牲头的后方是三个编制的鸡蛋笼,鸡蛋笼里放了三个红鸡蛋,底下垫上厚厚一沓冥币;三牲头的前面是三个白边黑底的小瓷碗以及筷子,碗里装倒头饭,然后在每个碗的右边放一个勺子,勺子里是浓浓的酒味,高纯度的白酒。
为什么不是红酒也不是啤酒?
别问,问你就
输了!
有些禁忌就是这么忌讳,如果你遇到的是西方的吸血鬼,或许可以用上红酒,如果你遇到的是西方的狼人,那用啤酒也没事!
母亲将手中的一大把茗香分出九支,在每只装满倒头饭的晚上插了三只。
插香也有讲究,讲的是落叶并蒂莲,意思得中正直分两侧,角度大小取对称,没有寻常供奉先祖的时候插的那么随意。
母亲做完这些之后,爷爷将竹筛端起递到我面前,奶奶赶紧跑过来抓着我的双手示意我接好。
我当时什么都不懂,紧张害怕极了,只得听奶奶的安排将竹筛拖住。但是竹筛很大而且摆了那么多东西,非常的重,我那时候才八岁,哪里有力气抬?
没办法,爷爷跟奶奶只得小心的将帮我护住两边,给我借力,一下子我就感觉那重量减轻了一大半,自己的手放在竹筛边上就是做做样子。
见我拿稳,爷爷忽然朝父亲的方向看去,低沉的说道:“韦氐嫡子韦落拜上,红烛一点引生魂,茗香开道寻阴仙,敬上灵尊!”
父亲站在最前面,听到爷爷的吟唱,顿时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将红烛点上,看样子他似乎也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那时候的我捧着竹筛想笑,但是又想起了奶奶严
厉的口吻,只得老老实实的闭上嘴。
父亲点燃了红烛,然后朝院子外走去,三步一顿,九步一扣,像极了迎归先祖的祭祀。母亲拿着一大把茗香跟上,每次父亲跪拜之时,她也要拿着香烛躬身拜谒,意思是礼拜心诚。
家门口就是那一撮小竹林,父亲早早的就将红烛插在竹林边上的松弛地,此时母亲走上去将茗香分一半到父亲手中,二人绕着竹林将茗香插好。因为是在外面,又要特定请灵尊,所以这一步非常重要,意思是告诉周围那些孤魂野鬼,我们家今天只请灵尊,其他人勿扰。
竹林也就三丈左右方圆,按理说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