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太爷只觉得这一个两个的,都让他不省心,章庭光是个叛逆的;章庭耀又太小家子气,不中用。只可怜他英武一世,竟只有这么两个窝囊的儿子!
章老太爷自顾自地缓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他冷着脸:“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二小姐扶进屋去!明秋,这些日子你先不要出门了!”这话的意思,是要给章明秋禁足呢,她现在这番容貌的确不适宜再出去丢人现眼,也最好不要,进宫中告状!
章老太爷在家主之位上坐了这么多年,又如何能没些手段呢,他负手:“你大伯打你,的确是有些重了,但是明秋你记住,这祸,到底还是你闯出来的。晚些我让人给你送些药膏来,你好好搽搽脸。”
说完章明秋,他当然不会把这章明月晾在一旁,无论如何,她也是学会了一些符印之术的,说明她有这个天分。他抿了抿唇:“明月,既然《符印录》已经被烧毁,你也就别再纠结这件事情了,以后便让二长老教你符印之术,你还能学到一些。”
他这做法,的确是以章家利益最大化而考虑的,可对于章明月来说,这样的结果,的确有失偏
颇。
章明月的嘴角挑起一丝笑意,柔柔的,好似没什么攻击力:“如果今天偷盗并烧毁《符印录》的是明月,不知道祖父您是不是也会用这几句话轻飘飘地带过。”
章老太爷的脸有些绷不住了,他皱了皱眉头,“老夫向来最为公正,自然会一视同仁,不会偏袒。”这个章明月,原本还觉得她是乖顺可爱,又有志向,可她却继承了章庭光这一副臭脾气,竟也和他做起对来了。
二长老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老太爷,终究是老了,他少了年轻时的那几分锐气与英雄豪气,他所图谋的,只是一个利字,不论对错,只有一个利字能让他动容。
章明月低了头,不再言语,公道自在人心。虽然章老太爷做事有些问题,但是章明月还是很感激他能从千里之外的江南赶过来,为她的婚事而出面。虽然她现在知道了,章老太爷大部分为的是章家的面子,而不是她章明月。
“符印之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本长老帮不上大小姐什么忙了。”二长老轻飘飘地瞟了章明月一眼,似乎是在变相回绝章老太爷的吩咐。
章老太爷的面色
暗了暗,虽然早有知晓,但是这二长老竟然直接回绝了他的吩咐,连章明月都不愿意替他应付一二,这让章老太爷的心里更难受了。
自从从江南过来,还没有一天像现在这样,如此的不舒心。这一个两个的,都造反了,他从这家主位上退下来,说话便不管用了吗?!
二长老话说完,便抱拳离去,又去守他的藏书阁了。
“明月告退。”章明月福了福身,也离开了章明秋的院子。
整个院子里,原本还满满当当的人,又如同潮水般退去了,变得空空落落的只剩下他这一个人。章老太爷只能咬着牙,这章明秋,他是一定要保下来的,第六位面的大宗门,瑶仙宗,那是多么高的荣耀啊,可以让他们章家光宗耀祖的!
在章老太爷的心里,章明月和章明秋站在天枰的两端,他所看重的,是章明秋这一个以肉眼可见的利益,而且章明秋比章明月更多了一种东西,那便是——血缘联系。
章老太爷也拂袖离开了这一乱糟糟的院子,他想回江南去了,在这住了几十年的凰城,他这再次回来,竟然如此糟心!
章明月出了章明秋的院子,
只转头就回了自己的胧月阁,她有些事情急需弄清楚。她的神色肃穆,嘴唇抿得很紧,那一双原本该神采奕奕的眸子也被严肃的情绪所充盈,她时而皱眉,时而展眉,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胧月阁中,谷雨翘首以盼:“小姐怎么还不回来?老爷到底教了小姐一些什么啊,这都过了大半晌了,要是武祠里的长老教课,早就教完了吧。
“老爷毕竟是小姐的父亲,要教的,肯定比武祠里的长老多。”春分微微一笑,她总是那么不疾不徐。
“若不是武祠不准下人进去,我倒真想去看着小姐。”谷雨努了努嘴,对于章府的这么个规定,颇有微辞。
可这世上多的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两个丫头正在念叨着章明月了,那厢就从正门跨了过来。
谷雨原本正托着脸坐在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那正在绣花的春分聊天,突然就看见了那迈步进来的章明月。她眼睛一亮,一跃起身,上去扶了章明月:“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今天老爷都教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