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你是谁呀？”

那人走到床边把小女孩从床上抱到凳子上坐好，才道：“你可以叫我东方爷爷。”

小女孩：“东方爷爷？”

那人：“嗯。”

小女孩有些不解地问：“你这么年轻怎么就是爷爷了呢？”

那人回道：“我年纪已经很大了，比你阿爹阿娘还大，叫爷爷不亏。”说完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饿了吗？饿了就把粥喝了。”

小女孩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身边这位长得过分好看的人，“你长得真好看。我可以不叫你爷爷吗？”

那人轻声细语地说：“你也可以叫我师祖。”

小女孩甜甜地说：“好的，东方爷爷。”

说完小小的手掌端过那碗粥，一口一口喝得干干净净。

东方看着正在喝粥的小女孩，无声地摇头轻笑，也许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身边跟着个小女孩也还不错。

所以他在这里陪了小女孩一个春秋冬夏。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小女孩每晚都会做噩梦，他听到哭声赶忙从隔壁过来安抚，一开始有些手忙脚乱，小女孩听到他的声音又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有一次，小女孩做噩梦，惊吓地从床上滚了下来，额头摔了一个包。他便在房间里原来的床边上搭了一张榻。小女孩睡里面，他睡外面，有他在的时候，小女孩再也没摔下来。

夜晚观察了两天，那人发现小女孩晚上总会做梦然后在梦中哭泣，也许是他不忍心慈悲心犯了，第二日，他从外面带了几只小兔子回来，小女孩开心极了，那天晚上睡觉做梦嘴角都在笑。

他想，原来一个人开心居然这么容易被满足。

没多久他又从外面带了一只老山羊回来，小女孩见到山羊就说：“这只羊太老了，是不是快死了。”

山羊：“......”

那人：“不会，他可以活很久。”

小女孩：“那就给它取名叫老羊吧，老羊老羊，老山羊。”

山羊哀怨地看了那人一眼，谁知那人看也不看就道：“好，你想取什么都可以。”

小女孩：“那几只兔子我也有取名字哟。”

那人：“哦？取的什么？”

小女孩兴高采烈道：“上次下山，那个什么园里，不是有漂亮婶婶叫你吗？”

“那就给它们取名春花秋月夏荷冬梅，跟那几个婶婶的名字一样，我是不是很棒！”

老羊在旁边汗颜：棒极了。

那人拂了一下袖摆，憋笑道：“嗯，挺好。”

那几只兔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名字也就被这么个小女孩给定了。

院子里有兔子有山羊，小女孩开朗了许多，现在让他唯一犯愁的是吃饭的问题。

打架他没问题，不过让他做饭的确有些大材小用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在山上呆久了，连最基本的生存技能也忘了。

所以他们的桌上经常出现有些黑糊的米粥，和一些已经糊得已经认不出的菜肴，最后这一大一小的两人看着这一桌饭菜怔怔出奇，直到最后他说：“走，爷爷带你下山去吃，”这件事才作罢。

晚上东方看着澡盆里的热水又看看身边小女孩，皱眉苦脸。

小女孩：“东方爷爷，你不是说要给我洗澡吗？我衣服脱不掉。你帮我脱吧。”

东方沉默良久，才道：“爷爷不能给你洗澡了。”

小女孩：“为什么呀？”

东方：“你知道男女有别吗？”

小女孩呆呆地望着他，看样子是不知道了，东方叹气道：“以后你会知道的，你要学会自己洗。”

小女孩认真道：“知道了。那你今天给我洗澡吗？”

东方：“......“

自从这件事情后，小院里除了那几只金黄色的小兔子和那只老山羊，还多了几位年长的姐姐，小女孩洗澡的事情就再也没有烦恼过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