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心都没有了。三十多岁的人,不知道游戏和工作谁轻谁重。"
"上个月他非要租房子出去住,虽然没道理,可我还报着幻想,也许他出去一段时间,会感觉到需要我们母子。抱怨归抱怨,毕竟我还是爱他的,希望他能够……可还没等到这一天……唉,要知道这样,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他真是不能照顾自己。"
又是一阵抽泣声。杨真等李娟最后平静下来,把手帕递到她手里,才提出自己的问题。
"那,事情发生后,你有没有改动过电脑记录?"
"没有?我对电脑就是基本运用那两下子,不会改什么记录。再说,人死了,那么个时候……"李娟忽然抬起头,莫名其妙地望着杨真。"怎么,有人改动过电脑记录?那个地方没人去呀。方源最讨厌别人打扰他了。"
杨真回到侦查局,时间已经接近了中午。一夜未睡的刘文祥还在面对监示器用着功,这点上他和其他地方的技术精英们没什么区别,越是难题,越是能钩起他的兴趣。看到杨真走进实验室,刘文祥站了起来。
"杨主任,根据机器的使用情况判断,死者生前至少将电脑连续开动了三十个小时,但这三十个小时的操作记录完全被删除了。如果张队长那边的调查结果证明现场没有他人进入,就应该是有人通过网络远程登录,进行了遥控操作。"
这就有了些犯罪的气息,杨真眯起了眼睛。
"三十个小时?"
"连续三十个小时坐在电脑面前,铁人也会垮掉。"
上大学的时候,刘文祥曾经与同学持续三十个小时不停打连机游戏,结果被送进了医院,抽筋剥皮般经过几个三十小时,身体才好转过来。然后,象某些酒徒一次大醉之后便戒酒一样,刘文祥一下子戒除了对电脑的依赖性,重新可以在电脑面前控制自我。但无论什么时候,一想起那昏天黑地的三十个小时,他的心里头仍然会生出一丝后怕。
"那个远程登录的遥控操作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没有。删得干干净净。三十个小时内,如果方源上了什么网站的话,计算机里总会留下一些Cookies,但硬盘里找不到。表次记录被删除,记录在缓冲区的深层记录也被删除。从技术角度考虑,把这些活都干完,大概也需要连续一个小时的操作。也就是说,无论那个人是在方源死前死后进行的这项操作,他都必须有相当的耐心地打开方源电脑的登录密码,然后一项一项从方源的硬盘里翻找。"
最后,刘文祥谈了自己的看法:
"什么记录也没留下,反而就是最大的可疑之处。即使真是巧合到方源刚删除全部记录就发生了猝死,仍然值得怀疑。说不定,方源正在干黑客之类的构当。"
杨真点了点头,接着又问:
"如果是远程登录,肯定要在方源死后进行。但是,对方如何知道方源这里出了事?张队长他们到现场时,电眼是关着的。猝死时人也来不及发出任何呼救。"
"远程登录后也可以遥控关闭电眼。"刘文祥回答道。
侦查局的人需要经常保持对犯罪现象的警觉性。面对可疑的电脑用了十几个小时的功,刘文祥已经积累了足够的怀疑。上网——远程监视——出事故——消毁痕迹——逃避责任……一连串的链条在两个人心中生成,不管操作记录是方源自己毁去的,还是外人毁去的,里面都有犯罪的气息。
"最有可能的是,方源正和什么人对话,或者有什么人通过网络监视他。发现他死了,立刻作了遥控删除。不过,后者可能性小,因为方源本身就是电脑天才,遭到入侵会及时发现。
这个时候,他们都想起了一个叫"数字骑士团"的黑客组织。这个组织由世界各地的黑客高手组成,他们彼此间交流攻击技术,或集体发动网络进攻。与其它犯罪组织不同的是,数字骑士团的人在网上相识,在网上结伙,相互间保证不在现实世界里见面。正是由于这种隐蔽性,"数字骑士团"的人如果有个别落网,也供不起其他人的情况。
"这样。"杨真随手抓起一只笔,一张纸头,在上面划着。
"你一方面继续在硬盘中寻找更早的电脑记录,看看方源这些天都作了些什么。方源的生活与电脑融为一体,从这里下手是最直接的办法。另外,从技术角度入手,你和小健站在不法分子,或者说有可能存在的不法份子的位置想一想,什么样的情况,需要长时间远程跟踪一个人。即使技术上实现得了。"
小健的全名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