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主因是被爆风轰开时全身遭受撞击,虽是重伤但并无生命危险,而且脸部虽然泛黑,但奇迹式地并未伤及颜面。
相较之下,位于隔壁病房的池岛信子除了内脏破裂和骨盘骨折,还被玻璃碎片剌入左眼,勉强能捡回一命已是万幸。
大杉顿了一吐息,转身面对仓木。
“警部,我想请你出去谈一下。”
仓木面不改色。
“请再等五分钟,马上就说完了。”
大杉背后的双手紧握,他知道自己正微微冒汗。
“方便的话‘马上’出去好吗?”
“我‘马上’就说完了。”
仓木重述一次,不待大杉回答便重新在椅子上坐好,面对保代开口说:“这么说是你第一个到那间咖啡厅,然后是内人,最后是池岛女士?”
“是的。那天是我指定碰面的时间跟地点,要是我没有提议见个面讨论筹办同学会的事,珠枝她……”保代语带哽咽,别开了脸。
“我不是说过了,你不用内疚,当时只要稍有差池,死的或许就不是内人而是你了。”
“可是……”
完全遭到漠视的大杉感到脖子倏然发热。妈的,老子可不是在这站壁的实习小护士。
“警部,你不能未经准许便擅自和本案的受害者交谈。”
仓木仰望大杉。
“谁说我未经准许?医生已经爽快答应我,只要不让病人太累,说说话没关系。”
“我所说的并不是医生,你应该也明白吧?”
“不,我不明白。”
大杉的手握得更紧了。
“未经特别搜查本部长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可和受害者交谈。警部你当然也不例外。”
仓木浮现冷笑。
“那个‘任何人’听起来指的好像是我一个人。”
大杉哑口无言。就某种层面而言,仓木说得没错,既然他本人已有自觉,自己再否认也是徒劳。
“我知道警部已暂调四课,被排除在本案之外。还有,你现在正在休假。”
“你说得没错,所以我才利用假期来探病,之前太忙抽不出空来。”
“可是在我听来,警部所言好像不是探病之词。”
仓木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大杉顿时心头一紧,这样的情绪对向来不知害怕的大杉来说算是很稀奇的。
但仓木立刻恢复回面无表情的样子,转身背对大杉。
“中冢女士,如果你不愿跟我说话,可以请大杉警部补把我抓出去没关系。”
保代之前一直提心吊胆地旁观两人针锋相对,这时仿佛得救似地放松脸颊,把目光转向大杉。
“呃,请让我跟仓木警部谈一谈,毕竟珠枝会遭遇到那种事,我也有责任。”根据保代之前向警方所说明的,案发当天是保代以讨论同学会筹备事项的名义邀了另外两人,三人约定傍晚六点在面向案发现场人行道的帕雷莫咖啡厅碰面。
三人到齐闲聊一阵子后决定先去吃饭,没想到才刚走出店外就被游民纠缠,因此卷入本案。保代身为筹备同学会的总干事,当天碰面的时间和地点都是她指定的,难怪她会钻牛角尖为了珠枝的死而自责。
大杉呼地吐出一口气,保代这样说其实等于救了他,因为他根本不想拽着仓木的手臂把仓木拖出病房。
大杉刻意做出无奈的模样耸了耸肩膀后说:“好吧,那就随便你们,不过我可要在这旁听。”
仓木点点头,继续发问。“那么,我想请问你进咖啡厅之前的事。当你抵达时,那个游民已在店前的人行道上了吗?”
保代舔舐干涸的双唇,“不,他不在。就算在,我也没有注意到。”
“原来如此。那内人她第二个抵达时有没有提到什么游民?”
“没有,完全没有,最后抵达的信子也完全没提到有这样的游民。”
“是吗。这么说来,是你们三个一起走出店外时,才首次看到那个游民吗?”
“对。”
“那个叫沼田的男姓游民是怎么纠缠你们的?”
保代吞了一口口水,眼中闪过一丝畏怯。
“当时我们三人站在店前,正在商量要去哪里用餐,我记得那个人好像原本是坐在隔开人行道和车道的护栏上,突然就跑到我们身边,嘴里还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他说了些什么?”
保代垂下眼,求救似地向大杉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