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和她们那个家多少有些关系。”
“五千块钱的关系。”我说,“不久以前他敲过他们这么大一笔款子。”
“是吗?”哈利·琼斯显得有些惊讶,“阿格尼丝应当告诉我这件事的。女人就是这样,总想保留起一点秘密来。我和乔一直留心看报纸,可是报纸上什么消息也没有。于是我们明白,一定是老斯特恩乌德将军把事情给遮盖起来了。后来有一天我在瓦尔迪斯酒馆那儿看见了拉什·卡尼诺。知道这个人吗?”
我摇了摇头。
“这是个心狠手毒的家伙。有些人就是这样,要多毒辣有多毒辣。在马尔斯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替马尔斯办事——开枪杀人。他可以在两个人喝着酒的当儿开枪把人打死。在马尔斯用不着他的时候,他也不往马尔斯身边凑合。而且他不常待在洛杉矶。当然,他待不待在洛杉矶也许有意义,也许没有意义。可能他们已经知道了雷甘的行踪,马尔斯正脸上带着阴笑,不声不响地坐在家里,等着时机。也很可能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反正我告诉了乔,乔就盯上了卡尼诺。他很会盯梢。跟我不一样,我干这种事是十足的外行。我把消息告诉了乔——免费赠送。乔一直跟踪卡尼诺到了斯特恩乌德家。卡尼诺在住宅外面停了车,一辆小汽车开到他旁边,里面坐着个女人。他们俩讲了几句话,乔觉得那个女的递过去一点儿什么东西,很可能是钱。那个女的匆匆走了。她就是雷甘的老婆。真妙!她认识卡尼诺,卡尼诺认识马尔斯。这样,乔算计着卡尼诺一定知道点儿雷甘的事,他自己也从中弄到点好处。后来卡尼诺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乔跟丢了他。第一幕到此结束。”
“这个卡尼诺长得什么样?”
“矮个儿,又粗又壮。棕头发,棕眼睛,常穿一身棕色衣服,戴一顶棕色帽子。就连小山羊皮的雨衣都是棕色的。开一辆棕色的小汽车。卡尼诺先生里里外外全是棕色的。”
“咱们开始第二幕吧。”我说。
“不给我钱,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你告诉我的这些事,我看不出有值二百块钱的地方。雷甘太太既然在夜总会里认识一个过去卖过私酒的人还和他结了婚,她当然也会认识其他这样的人。她和艾迪·马尔斯很熟。如果她觉得雷甘出了什么事,她当然要找艾迪去讨个主意。而卡尼诺很可能就是艾迪选中来处理有关事项的人。你所知道的就是这些啦?”
“你想掏二百块钱打听艾迪妻子的下落吗?”这个矮个儿平静地问道。
我的耳朵一下子就竖起来了。我紧紧倚在椅子扶手上,差点儿把扶手压断。
“想知道吗,要是她只是一个人的话?”哈利·琼斯用一种轻柔的、几乎可以说是阴险的语气说,“要是她根本就没有和雷甘私奔,而是被安置在离洛杉矶四十英里以外的一个隐秘的地方,为的是让警方始终认为她和他是潜逃了——要是我把这些情况告诉你,你肯花二百块钱吗,探子?”
我舔了舔嘴唇,嘴唇又干又咸。
“我肯。”我说,“她在哪儿?”
“阿格尼丝发现了她。”他冷冷地说,“只不过是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她看见她开车出来,就在后面跟踪,发现了她隐藏的地方。阿格尼丝会告诉你这个地方在哪儿——当她把你给的钱拿在手里之后。”
我板起面孔说:“要是你讲给警察听,你什么也不会得到的,哈利。他们警察总局现在有不少刑讯犯人的老手,如果他们在审讯你的时候把你弄死了,他们还有阿格尼丝哪。”
“让他们试试吧。”他说,“我可不是一捏就碎的。”
“阿格尼丝一定知道一些我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她是个混混儿,探子先生。我也是个混混儿。我们都是混混儿,所以我们才为了一个小钱儿彼此出卖。好吧!看看你有没有办法叫我说出来。”他伸手把我的烟又钩过去一根,干净利落地夹在嘴唇中间,他那划火柴点烟的方式和我一样——在大拇指甲上划了两次都没划着,最后还是在鞋上才划着了。他均匀地吐着烟圈,直勾勾地盯着我。真是一个好笑的小矮子!要在棒球场上,我可以把他一下子从本垒扔到二垒!大人国里的一个侏儒。可是他身上某些地方我倒是挺喜欢。
“我到这儿来可没想对你耍什么花招。”他坦然自若地说,“我来是为了做一笔二百块钱的交易。价钱没有涨。我来的目的是为了得个准信儿:你到底做不做这笔交易。可你现在却拿警察来吓唬我。你不觉得脸红吗?”
我说:“这条消息你可以卖二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