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为那个男人我受过多大的苦的话,那么,在现在这个结果面前,我们感到大快人心,也是不难理解的吧。我认为没有理由用‘卑劣’这种激烈的言辞来责备我们。”
“的确……说得也有道理。也许正像您说的那样,我刚才的措辞好原有点过激,如有冒犯,还请原谅。只是,作为我来说,我想指出的是,与背后的人们相比,第一线的人负担太重了。实际上要是动真格的调查,首先医生和护士将成为疑犯的首选的。船越医生暂且不说,植竹小姐究竟有何动机还不清楚,可为什么她必须充当这个可怜的角色呢,这个疑问还没有答案。”
“是这样啊,原来冈部先生还不知道这件事啊?”
后藤大介十分沉重地说。
“刚才我不是说过有个少女曾被村田强暴过吗?那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植竹秀子小姐。”
“在那之后,不是还说到了那位有智力障碍青年的母亲带着他一起自杀了吗?船越医生就是那个青年的父亲、那个母亲的丈夫,这你也许不敢相信吧?”
不光对冈部,就是对旁观者的浅见来说,这都是一个冲击性的事实。
“冈部先生……”浅见开口说,“好歹,我们的选择好像还没错。”
“不!”冈部的表情变得前所来有的凄惨。
”我无法认为这是个什么正确的选择。我们与在座的每个人一样,从此以后,将不得不一直背负着罪恶感。是在清楚这一点的前提下做出选择!我自己就不提了,但让神谷与坂口也做出这样的选择将成为我永远的耻辱。”
“警视,不是这样的……”
神谷和坂口异口同声地辩驳,却被冈部举手制止了。
“那么,我们告辞了。”
浅见急忙上前追赶转身向大门走去的三个人。
冈部好像打算就这样返回客舱,但浅见把他请到了十楼最前端的“船头酒吧”。白天这里是茶楼,但晚上可以在这里喝酒。在灯光错落的酒吧里一边倾听柔和的钢琴曲,一边欣赏星空和窗外的浪花,举杯畅饮,实在是一种不错的感觉。
但是,四个客人漠然地看着彼此忧郁的脸,沉默了许久,直到侍者来询问喝什么的时候才开口说话。
侍者将酒放在桌子上,四个人一时竟忘记了端杯子。
“先来干一杯吧!”
浅见为了活跃一下气氛,把声音提高了许多。
与之呼应的却是几声有气无力的“干杯”,然后全都把啤酒倒下了肚。
“不管怎样,村田这家伙真是个十足的混蛋!”
神谷好像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似的说道。
“我这么说也许会被警视责骂,但我认为这样很好呀。不是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吗?”
“就是嘛,我也这么想。”
坂口也表示同意。
“要是警视想把责任都由自己来背的话,我们会很为难的,因为我们一直认为自己也是作为一名优秀的警察而参与案件调查的,所以也请让我们为您分担一些责任吧。”
看到他俩一本正经的样子,冈部也不得不流露出一丝苦笑。
“知道了,谢谢。但是今晚就不说这个话题了,还有两天,这不是得之不易的海上旅行吗?对我们来说也许是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如果被罪恶感纠缠,就当是缴的乘船费,这样想来还是很划得来的。”
“真的吗?”
神谷一脸狐疑地看着上司的脸。
“您真是这样想的吗?”
“是啊,真是这么想的。”
冈部的表情又消失了,默默地呷了一口消失了气泡的啤酒。
尾声
到达孟买港是清晨五点四十五分。孟买原称“Bobay”,在葡萄牙语中意为“美丽的海湾”。人们本来对这个名称更为熟悉,但印度的民族主义者改变了这种叫法。
晨雾迷蒙的孟买非常漂亮。海湾附近有一条老街,低矮的房屋丛中矗立着古色古香的大寺院。对面洋溢着现代气息的高层建筑鳞次栉比。眼前停靠的是印度海军的航母。这种不平衡反而突出一种异国情调,让日本来的游客感到赏心悦目。
天刚蒙蒙亮。浅见就来到了顶层甲板上,他拿起照相机拍下了缓缓移动的异国美景。
不知什么时候冈部已站到身旁,静静朝照相机对准的方向眺望着。
估计靠岸工作就要结束的时候,浅见和冈部来到八楼的“丽德”餐厅,品尝早咖啡的人们已经三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