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一根在手上,以便在大街上惹是生非的时候有个心理安全保障。其实链子锁一点都不坚固,如果有经验的话,一个钳子可以轻易把它弄开。实在是不行,直接拿榔头或者钉锤就可以把锁本身砸开。我进来的时候注意到医院街对面,就有一个修车铺,既修车又卖工具。既卖链子锁,又卖铁锤和一些简单工具。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关门。他妈的,防贼助贼的一起卖,也不知道这家生意到底是给谁开的。我想,易惕下去跑一趟,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吧?”
易惕点头:“没问题。”
易振国不满道:“我可不想她抛头露面,你跑一趟不行么?”
罗汉怒道:“楼下一大把警察正在等我,你让我下去给你买榔头?我算是看透了,医生都他妈没人性,随便中医还是西医。易惕买完东西上来,把东西交给雷徒。雷徒,你干锁匠活。没办法,其它事情都需要力气,你是老年人,这是照顾你,体现我们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传统。你先偷偷摸摸把门锁了,一会儿再把锁敲开。会吗?”
雷徒摇头:“没试过,敲不开怎么办?”
罗汉怒气未消:“敲不开就用牙咬!就冲它吐口水!就辱骂它的生殖器官或者强烈表示对它妈妈有兴趣——随便你他妈用什么办法,无论如何要在准确的时间弄开它!”
易惕奇道:“你们都有毛病吗?为什么要用铁锤?我们不是买的链子锁吗?买的链子锁当然有钥匙了。”
护工推着两轮货架推车来到库房。库房里,还有几支氧气罐矗立。他走过去,一个一个摆弄,将用空的氧气罐摆到满的氧气罐的位置,将满的氧气罐搬到自己的两轮推车上。氧气罐分两种,一种是供病人呼吸的氧气,另一种却是医用的纯氧。护工装上推车的,正是纯氧罐。为了确保没有意外发生,他停了下来想了想,又回身走进库房,搬开几个矗立的氧气罐。一个绿色护工衣服的人正躺在地上。他拍了拍那护工的脸,那护工没有反应。于是他摸摸那护工脖子的脉搏,脖子上,有一个清晰的针孔。然后他得意地一笑。当然,他的脸在口罩下面,笑容并不清楚完整。他重新搬好氧气罐将躺在地上的那护工挡住,然后继续朝前走。走过1406病房的时候,他注意到病房虚掩的门前,那两罐医用酒精原料已经不见了,于是吹着口哨得意洋洋的朝走廊左侧的电梯走去。
走到电梯前,他没有在那两个依然矗立在电梯前面没人看管的氧气罐前停留,而是转了个弯来到楼梯口。这时候一个路过的护士忽然叫住了他:“小汪,下去之前记得把垃圾桶清理了。咦?你不是小汪?”
“啊……他病了,我代班。”
“下午才好好的又病了!”护士嘀咕道,但她的怀疑仅限于那个倒霉的小汪是不是翘班去玩了。于是她道:“那你记得把垃圾桶清理了。你叫什么?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
这时候一个白大褂的医生正好从楼梯走上来。那护士看到医生,转颜笑道:“郑大夫,今天怎么那么有空?老见你在我们这层晃悠。”
郑翼点头:“有个朋友生病,住在这里。你忙吧。”
护士点点头离开。那护工道:“东西搞来了?”
郑翼从衣服下拿出两个盒子:“搞是搞来了,不多。而且人家也奇怪我拿这个东西干什么。”
护工接过盒子,盒子上有红色的十字架,下面是蓝色的东湖医院字样和一个很大的“CO2”标志。一旁另有几行小字:“医用干冰”、“固态二氧化碳,东湖医院专用”。
“用干冰做什么?”郑翼道,“再说,我还真没把握搞来。”
“增强气氛,营造艺术效果,如果一定要说的话,”罗汉道,“也不是必须的。有则更好,没有也罢。我想东湖医院这么大规模,十四层楼一层三十二间病房,总得有个千把来病人。”
“那又怎样?”
“这么多病人,显然有切心换肝的,器官移植之类。这涉及到冷藏保存。郑翼你正好又是内科医生,去做手术地方搞一点来不成问题吧?化学问题,各位同学,干冰离开冷藏在常温下会怎样?”
易惕抢道:“会挥发。”
“如果遇到高温呢?”
“会剧烈挥发。”
“学得不错,”罗汉道,“易老哥不说我也知道,不能伤及无辜。开什么玩笑,我罗汉作案三四十起,从来没有伤过哪怕一个人的手指头!我怎么会伤及无辜?真的放火最简单,但我不会加以考虑。否则的话,我大可真的放把火,这些病人烧死几个算几个,管我屁事?何必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