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今天出门时使用的化妆品,都是特地从伦敦带回来的。
杂树林渐惭多了起来,新住宅区与农家相互交错地伸向杂树林的尽头。旱地里长着麦子,那中间有河流,水清澈得可以一眼望到底,河流在田地之间蜿蜒曲折地缓缓流动。
她旁边有一个女孩,脸贴在窗玻璃上全神贯注地望着窗外景色,发现河流后惊喜地嚷道:“妈妈,瞧,那里有河!”
年轻妈妈正在织毛衣,猛地转过头望望窗外,说了一声:“是啊!”又转过脸继续织毛衣。
“妈妈,那叫什么问?”
“叫玄伯寺河。”母亲无精打采地说。
世津子眺望玄伯寺河,河水正在麦地之间流动。这景色真是太美了。春日里的蓝天与麦地的尽头连在一起,太阳光斜照在地面上。
她看了一眼手表,过四点了,但还有足够的时间。
乘坐了二十分钟的电车,在一小站下车。旧街道与车站广场几乎在一起,是从江户时代流传到今天的。车站前面,车辆川流不息。
她快步穿过马路,那里也是一条下坡道,缓缓地向前延伸。这一带是郊区,从闹市中心来这里,会让人觉得连空气也是甘甜的。
巴奇里奥教会的神校就在这里,树林里矗立着尖塔,夕阳正照射在十字架上光芒四射。
神校前面好像聚集着很多人。托鲁培库说过,今天神校举行新神父晋级仪式,算是教会的节日。
她从大门前面经过,沿道路朝前行走。托鲁培库指定的地点,在离神校五百米左右的地方,道路两侧几乎没有住宅。高地上有巴奇里奥教会的修道院,一群身着黑色修道服的修女沿着坡道慢慢地朝上走来。这一带有许多花匠,经过人工修饰、种类繁多的树木占据了很大面积。眺望这片树林的深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里有花匠住宅,微弱的阳光照射在树梢上。
她站在树林旁边,那里有一条朝树林里延伸的小路,如果沿着这条岔道笔直朝前走,可以到达被黑压压树林包围的寺院。那里还有一条流淌着的小溪,那不远的溪流里有一座水车。
她孤零零地站着,等候他的到来。
钟声响了,是从教堂传来的。钟声,与晚霞染红的天空融为一体。世津子在胸前画着十字。
她又等了一会儿,约好见面的时间是傍晚六点,还剩三十分钟。她慢悠悠地散起步来,欲打发剩下的时间。走着走着,遇上一群好像是徒步旅行归来的年轻人。旁边的农家篱笆墙上,残留着已经熟透的梅子。
她边走边考虑接下来要见面的托鲁培库的堂兄,想像着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那男人和托鲁培库来自同一国家,长得肯定相像,皮肤白净,特征也应该相似。
托鲁培库心地善良,但堂兄好像是从事危险职业的,指令别人从香港把毒品运到日本,是一个恐怖人物。想到与这样的堂兄见面,心跳不知不觉地加剧起来。自己是无条件喜欢善良的托鲁培库,心里也很想与那个可恶的堂兄见一下面。她暗自思忖,打算见到堂兄后求他别把托鲁培库拉进吸毒团伙。这样做,是为了两个人的幸福,不希望任何人拆散他俩。
她一边行走在黄昏下的林荫小道上,一边思索见面时要说的话。
从那天早晨开始,托鲁培库参加了古里艾鲁莫教堂里举行的神父晋级仪式的弥撒,用去很长时间。
结束后,便是参加在神校召开的庆祝会。此前,神校已经做好庆祝会的准备工作,礼堂四周插着彩色小旗帜,洋溢着节日般的热闹气氛。
今天,巴奇里奥教会日本分会所属各教堂的神父们都集中到这里参加会议,还有与教会有关的人士和主要信徒也几乎都来了,人山人海。
晋级仪式举行前的晚上,神父们一律禁食。由于在晋级仪式上做弥撒时要领取圣物,因此被禁用其他食物。所以参加庆祝会,几乎所有神父都饿得厉害。于是,会场上的丰盛菜肴被吃得一干二净。
晚餐结束后是举行文娱活动,这是难得的机会。大家都从平日里的严肃气氛摆脱出来,开始表演魔术、话剧、歌剧和做游戏。
平日里没有笑容的神父,唯这时才能展示自己让人刮目相看的特长,也只有这天晚上能离开宗教戒律。
托鲁培库唱了两首博得最多喝彩声的日语流行歌曲。第一首唱的是“星星知道一切,也知道姑娘在昨天晚上哭泣……”,第二首唱的是“我扔下姑娘走了,再见,再见,我寂寞,告别姑娘,我一个人去旅行……”
他音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