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托鲁培库表示谢意,同时向江原康子弯腰鞠躬。
江原康子开口大笑,露出红色的牙龈。
“我正要回教堂呢,一起走吧!”毕里艾神父朝停放自己轿车的地方走去。
“怎么,回去?”江原康子不解地朝着毕里艾神父问。
“喂,有点事。”毕里艾神父当着托鲁培库的面皱起眉头回答,“分会长找我有要紧事。”
江原康子险些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提醒他说:“那么谈完事情就立即回来是吧?原稿还没处理完呢。”
“是的,是的。”毕里艾神父频领点头。
“托鲁培库,好,走吧!”他说完,坐上自己的轿车。
“再见!”托鲁培库笑着问江原康子告辞。
“哎,你也常来玩哟!到教会工作,没有散散心的地方是吧?那就请常来这里换换空气!”
江原康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年轻的托鲁培库说,那表情仿佛毕里艾神父和她是一家人。
两个神父各自驾驶轿车,以光芒闪烁的十字架为目标朝杂树林里驶去。
“托鲁培库。”等到托鲁培库下车后,毕里艾神父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江原康子是个好女人!可你还没习惯教会工作,因此在没有习惯之前,你即便受到邀请也最好别去她家。”
托鲁培库感觉到了前辈神父忠告里的某种意思,脸色通红。此时此刻,他的眼前浮现出坂口良子那张可爱的脸蛋。
那以后,托鲁培库与坂口良子迅速亲近起来。
对于托鲁培库来说,那也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愉快。他是在西方某国的贫困家庭长大的,经济拮据。哥哥也是巴奇里奥教会的神父。他少年时代是在没有自由的环境里长大,孩提时候就没有理想。进入神校后立志当神父,那是受哥哥影响以及因家庭贫穷而不能继续升学的缘故。他头脑聪明,经常受到学校老师的表扬。
来日本后就读的神校生活也没有让他树立自己的理想,也许《圣经》里的天堂美景才是他的理想,但还是觉得那里面缺少了什么。自从接近了坂口良子后,他才终于明白了。望着她的眼神,握着她柔软的手指时,才有了与异性亲密接触后亲身感受到的快乐滋味。《圣经》里的天堂没有动摇过他的情感,而这种与女性直接接触的愉快让他怦怦心跳。
每天早晨去达米尔那幼儿园做弥撤的前后是一天中最快乐的时间,一回到教会便加倍回味。
与神校相比,这里有摆脱《圣经》禁领的自由。但是,那种自由随着时间推移又让他觉得格外空虚,那种最初得到的快乐迅速减弱。因为,不能充分地享受自由。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很高的自由价值。
巴奇里奥教会的神父们的口袋里连一日元也没有,所有日用品和交通费都由教会供给,即使上街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无钱购买。在他看来,这好像是不自由的“自由”。他们现实生活里的唯一快乐,也许仅仅是睡觉和吃饭。
不知不觉的,每天的美食把营养积蓄在神父们的ròu体里,加之严格的清规戒律,那样的堆积硬是强加在他们身体里。于是,托鲁培库跟坂口良子之间变得更加亲热了。
当然去异性的房间,大凡是坂口良子邀请托鲁培库的。她对年轻且纯洁的外国神父持有无限憧憬,双眼含情脉脉,还冲动地将自己的手和他的手指绕在一起。
最初,托鲁培库一结束达米尔那幼儿园的弥撒就径直返回教堂。可后来那种规律渐渐消失了。弥撒结束后不再是立刻运回教堂,而是磨磨蹭赠的,装作还有什么事没有完成似地留在幼儿园里,也不再从时间上约束自己。
达米尔那幼儿园的女教师们都住在幼儿园里,宿舍就在建筑物背后,两个人一个房间。
托鲁培库开始接受她们的邀请去狭小的宿舍里玩,有时候听她们讲不常听到的日本故事,有时候自己也说一些神的教义和母国的故事。女人们大多先是两三个人听年轻神父讲故事,听着听着,由于各自有要做的事情而不得不离开,于是有时候变成一个人听他讲故事。
也就是那时侯起,托鲁培库开始约坂口良子外出兜风。
“没关系吧?”托鲁培库为慎重起见,确认是否可以约她出去玩。
“没关系。”坂口良子回看了托鲁培库注视着自己的蓝眼睛后笑着说。
那天晚上,托鲁培库驾驶雷诺轿车来到小山丘下面。达米尔那幼儿园就在那一带的山坡上,黑暗里亮着圣灯的小山丘宛如万神殿。但是托鲁培库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