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你,就不会有《浦江谣》。”楚书岩摇着佳人的肩,语气热烈。
“若是上映了,没人看,你会不会失望?”佳人突然问道。
“怎么会。只要它能上映,我就是个真正的电影编剧了。这就足够了!有你们,有欧阳,我们大家一起完成了它,真好!”楚书岩突然开始大发感慨,却又话锋一转:“但是——它一定会火的,不但会有人看,还会是很多人!你相信我!”
“恩,我相信。”佳人的话不是敷衍,那一瞬她在这个书生性格的编剧脸上读到了他对自己作品的自信,一种独属于作者的自信。
“对了,你手里有定案的剧本吗?我想要一份完整的。”说道作品,佳人想起了自己找他的目的。
“改完之后的本子?有。戏都拍完了,你还打算背背词儿?”楚书岩打趣她。
佳人摆弄着手中的脚杯,轻轻摇了摇头,“我想……拿去送人。”
楚书岩抬眼看了佳人半天,眼中有了一丝了然,唇角浮起一抹弱于若无的笑,缓缓道:“改剧本,嫁死人,终是要给活人看呐!”
佳人闻言一窒。是谁说的——人有时候太聪明了就惹人生厌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着,就这么做了。是不是有些可笑?”她晃着空杯子,
“你呀,已经做得很好、很好了。能够让自己爱的人幸福是很多人都愿意去做的,但想着让爱自己的人不那么伤悲的,却没几个人。若是我,即便做不了你心上的那个人,也愿意做个爱上你的男人,那也是一种幸福。”楚书岩用诗人的语调,眼神朦胧的对着佳人如是说,她的酒霎时醒了一半,后颈子上的汗毛都站了起来——这文人煽情起来,真是有一手,最重要的是,你要是真当真了,你就惨了。
……
三天后,佳人去楚书岩家拿了定稿的剧本去了虹桥监狱。齐天纪就关在此处。佳人之前已经来过多次,路都踩熟了,人却一次也没见着。
“他说他不见你。”年轻的狱警面无表情的重复着上次见面时说过的话。就知道是这样,他是铁了心不见她了,也罢!
“烦劳,帮我把这个交给他。”佳人递上剧本和一些票子,转身离去。不速之客,徒留无意。
民国21年的夏似乎来的比往年早些。才进了六月,天就一天赶着一天的热。沈佳人端着青瓷鱼盘,一路赶着脚从厨房走出来。匆匆把盘子撂在院里的八仙桌上,腾出了手捏着耳垂直吸气。
han芜苑里,芳草佳树,郁郁葱葱。茉莉开过了一茬,又是新的一茬。清甜的花香在薄暮中混合着松鼠桂鱼的香气四下里弥漫。佳人吸了口气又转身进了灶间。
等到她将刚出锅的桂花糖芋艿也端上桌的时后,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说好了今儿回来吃的,怎么还没见人?佳人一边抹汗一边思忖着,目光飘向了半敞的门边。
等了半刻,听得人声传来,佳人起身观瞧,就见程澜转了轮椅进门来,身边还有一人,两人边走边聊。走到桌前,佳人看清了来人,不由得一愣。
“你?!怎么到我家来了?”本来可以和程澜二人世界的……佳人颇有几分不满的的睨着这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我可是被程先生请来的。而且这里好像是程先生家,不是你家,至少现在还不能算是吧?”楚书岩掸了掸布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眯着眼瞧她。
“啊——我就做了两人份的饭,不好意思,楚编剧。我就不留您吃饭了。”佳人正在搁碗筷的手闻言收了回来,凶巴巴的道。
“程先生,你看她……”楚书岩意味深长的看了程澜一眼,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咳……我可不敢管她。不然,就没得饭吃了!”程澜知佳人是开玩笑,便帮了腔。
一番说笑,三人落座,下箸共享佳肴。
“不一样,真是不一样!”尝了一口箱子豆腐,楚书岩又打量起了沈佳人。正吃得不亦乐乎的她上身穿一件青绿的格纹短褂,下面配以同色的石榴裙,一头乌发简单的挽了个髻,用一只老银掐丝簪固定在颈后,未曾涂妆施脂,白皙的脸颊透着自然的水嫩、粉润。眉目间寻不见往日片场里的明媚、夺目只余了眼波婉转中的脉脉温情,俨然一个贤淑、温婉又带着三分狡黠的妻子。一时让他辨不清哪一个她才是真正的她。
“什么不一样?来,尝尝这个。这糖芋艿是我新学的,尝尝味道。算是为我刚才的话赔个罪。对了,你怎么会认识他的?”佳人帮楚书岩布菜,巧笑倩兮。
“这个……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