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吧?秦伯给你留了粥,我让他热上,你去换件衣裳,过来吃。”
佳人看着程澜一字字的写,脸上笑意渐浓,摸了摸肚子嘟囔道:“过了时间了,也不觉得饿了。”
“那也不行,必须吃!”程澜抬头瞥了她一眼,都瘦成这样还想不吃饭。佳人看着那个力透纸背的感叹号,眨了眨眼,点头溜回自己屋子乖乖换衣服去了。
不一会儿,佳人换好衣服回来。程澜从书卷上移开视线,却在下一刻睁大了眼,一副吃惊的样子。
佳人随意的拖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不解的低头瞧了瞧自己说道:“怎么了?我穿白色睡裙不如沁然好看?”
程澜是压根不会想到叫她去换个衣服,她会披着长发穿着睡衣回来。不过吃惊之余却也让眼前人儿白裙素颜的懵懂样子看傻了眼,心下一动,眼波起了微澜,蜻蜓点水般滑过女子白皙的脸庞,秀美的颈子……
“少奶奶,粥来了。”秦伯端着两碗粥进到屋中,佳人一闻到那股清香的味道,突然就觉得肚子开始咕咕叫了,上前端过碗就开始吃。
“少爷,您也再吃点吧。看您晚饭的时候都没怎么动筷子,光瞅着门口了。”秦伯的一句话说的随意,却让听得两个人脸色瞬间变换。
佳人埋着头,边吃边笑,眼睛弯成了月亮,觉得从没吃过如此香甜的粥。程澜神色微变,晕黄的灯光下平日苍白的两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他连忙拿起碗,装作吃粥的样子,把头埋了进去。秦伯眼睛溜来溜去,看着这一双人儿,转身出了屋。
不多时,佳人先吃完了粥,手支着下巴,看着程澜。弄得程澜一边吃一边觉得别扭,却也不好停下筷子。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佳人觉得程澜的神情有些怪,随口关心道。
程澜闻言筷子一顿,心道:“你要是不看着我,我就没事。”却不好直说,只得吃掉最后一点粥,放了碗筷,起笔在纸上写道:“没什么,大概昨天睡的不太好,肩有些酸。”
佳人看了,自认而然的起身走到程澜身后,双手在他的肩上一下下轻重适中的揉捏起来。程澜的肩很宽,佳人的个子在女子里也算是高的,但依着程澜坐着的高度估计,他若是站着,应该是要比程渊还要高一些。那样的高度,若是面对面,她也是要仰视的吧。佳人迷离的视线落在自己手指下玉色的青衫上,隔了这柔软的棉质衣料,指尖能够触摸到他的锁骨,是这么近的触碰……
程澜则是在初始的一僵之后,渐渐放松下来。佳人恰到好处的按摩正一点点化解着他一天来肩部传来的若隐若无的酸痛。那双手,灵活轻柔却又暖暖的,让他不觉间连心也渐渐放松,头微微后仰间,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
佳人的手顿了顿,然后顺着程澜的肩线滑落,最终以拥抱的姿势,双臂交叠于程澜胸前……
15、第十五章
“澜,你知道吗?下午把那对小情侣送进手术室的时候,那个男孩一直拉着那个已经昏迷不醒的女孩儿的手说着‘我爱你’。也许他觉得要是再不说就有可能再也说不成了。我不知道那一晚沁然和你说了什么。这一场真戏假唱也并非我内心所愿,但至少这个谎言的初衷是善意的。White lie——白色谎言,在西方是为了善意而说的谎。”
佳人慵懒到有些飘忽的声音近在耳畔,程澜闻言却没有出声,闭了眼,贪恋着身后那个温软馨香的怀抱,安心又放松的感觉。屋内的墙壁上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长长的、斜斜的——是被暖色灯光包围的一抹浅淡的灰。
“记得我小的时候,爹在阳台上养了好几盆昙花,可是我从来没见它们开过。每次昙花开的时候,我都睡着了。就只能听爹描述着,独自在脑海中想象月下美人开花的样子。那刹那芳华,片刻倾城是何等的动人。初见你的时候,心里觉得就像是看到了夜昙初绽,洁净清雅、不染纤尘,于是——没来由的动了心、乱了意,眉间心上牵牵念念多了一份相思。此刻,我不敢说这感情刻骨铭心,不敢说比得上那个年轻的男孩,却也是真切的存在,没有丝毫谎言的成分。澜,你——可明白?”佳人一字一句说的清晰郑重,樱唇开合间,暖暖的气息若有若无的拂过男子的面颊、颈边,是微微的痒带着丝丝的缠绵,像一支鸟羽轻轻划过,柔滑绵软,倏忽而逝。
程澜静静的听着,面容沉静,心底却是波涛汹涌,一浪接一浪的喜悦像是要满溢出心房,却也夹杂着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眼神迷离变换,想到下午伊人拿出的那封信,璨如星子的眼眸暗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