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一片素色中偶尔点缀着几许淡雅素净的鹅黄色和灿若云霞的火红色,应接不暇美不胜收。
从楼上走下去,正见到婆婆望着外头,回头对自己喜悦道:“这雪到底是停了,课连下了六七日!”素心款步走近,笑言:“是呀,不过外头银装素裹的,真漂亮。”然而沈太太到底不若年轻人,终归觉得白色触霉头。见婆婆苦着脸,素心又道:“妈,午后一同去后院吧!听清泯说,今年的梅开得极好。”
午后的阳光好得很,但终究是冬天,照在身上只是薄薄的暖意。
慢慢地,进了梅园,映入眼帘的全是鹅粉争俏。
沈太太拨开前面横过来的一枝梅花,随意说道:“素心啊,你进沈家也有些时候了。”素心应道:“恩,大概有四年了……”
“你说,这年底咱们沈家是不是该有件喜事了?”沈太太含笑,凝视着素心。
素心立即会过意来,嘴角微微动了动,还是开口道:“妈,清泯、清泯他说再晚一阵子也无妨。”
“胡闹!这可不成!”沈太太嗔道,拉过素心的手,慢慢道,“素心啊,你也不算小了,女人总得有个孩子才算完整。”说着又顺顺素心的发,笑言,“妈还等着抱胖小子呢!可莫让妈等急了啊!”
素心垂下眼睑,瞥了一眼沈太太又低首,也不做声,默然点点头。
用过晚膳,一家人各自回了各自的房。
素心坐在梳妆台的椭圆长镜子前,慢慢卸下头上的发簪发卡。刚刚将珠光白的发簪取下,那是新婚翌年清泯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沈清泯便开门进来了。
刚把门关上,沈清泯便疾步走到梳妆台前。素心望着镜中的他浅浅笑道:“怎么了?走得这般急。”沈清泯也笑了笑,替她取下最后一枚发卡,随后又拿起梳子帮她细细梳理。他说他最爱她的这头长发,乌黑顺滑,让他似是摸在绸缎子上一样,却又比绸缎更多了散不去的清香。他的动作是那样自然和熟练,这四年里,已经不知有多少个傍晚是这样度过的了。如同他的细细梳理一般,他和她都不急。细水,方能长流。
可是今日,她心中从来没有这样渴切过。她不晓得这样的日子自己还能再拥有多少,或许只剩下半年,一个月,甚至明天,都有可能。
待替她梳理好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沈清泯这才开口道:“素心,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脸色这般差。”素心愣了一瞬,但随即又反应过来,摇摇头道:“我整天待在家里,哪里会有什么烦心的事。”
“素心!”沈清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