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歇斯底里。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回答得有些艰涩,“昨天早上接到电话说你父亲遇害,正在医院抢救。本来……本来不想告诉你,可是今天早晨,院方通知让准备后事,我知道,瞒不住了……”
“昨天早上?昨天……”仿佛被谁拔开了大水缸的塞子,她的眼泪止也止不住:“昨天的事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她拼命地捶打他,就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如同一只激烈的困兽,张口便对着沈清泽只穿了一件薄薄衬衫的肩头狠狠咬下去——
尽管吃痛,闷哼一声,沈清泽却不发一言,任由她咬。他晓得,这样的打击太剧烈了,她根本无法接受,她需要宣泄的渠道。哭吧,哭出来就会好些,总比一个人愣愣着发闷要好。
——多么似曾相识的场景。
还是一年前,也是在车子里,也是相同的事情。那次,是她的母亲遗体火化,她哭得背过气去,他将她抱进雪弗兰,不让她再接受刺激。
如果说,那次让她和他的心一下子走得很近;那么,这次呢?
沈清泽不由自主地想问,这次,命运又会将她和他的未来安排到哪里?
按照旧说法,有了身子的喜气是不能同丧事的丧气相冲的。但是此时,谁还会顾到这些说法?
赶到医院,楚卓良的尸体暂时还停放在病房。
如同归途的小女孩一样,幽芷一下子飞奔到楚卓良的病床旁,一把扑上去,泣不成声:“爸……爸你醒醒啊,我是芷儿啊!爸,我来看你了你怎么不应我?”
一旁一直抹眼泪的幽兰上前欲搀起幽芷:“芷儿,芷儿你快起来!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要注意身体,千万莫要因此、因此……”
半推半就中,幽芷慢慢直起身子,死死抓住幽兰的手:“姊姊,你们都是合起伙来骗我的是不是?”
尽管不忍,尽管同样的悲恸无比,但身为姊姊,幽兰只能把伤心都往肚子里吞,努力抑制快要肆无忌惮的眼泪:“芷儿,我们的父亲,他……他是真的走了……”
一句话下来,幽兰终于也忍不住,同幽芷一样泣不成声。姊妹俩抱着头哭,很久很久之后,才终于慢慢平复。似乎直到这时,理智才渐渐回笼。幽芷抬起泪珠还在滚落的羽睫,沈清泽正在一旁无声地安慰大太太。环顾整个病房,只看到她、姊姊、大太太和沈清泽四个人。
“姊,”揩了揩泪,幽芷问,“三姨和小弟呢?”
愤怒与憎恨瞬间浮现,幽兰咬牙切齿:“那个贱人,昨天一早趁大家都慌乱的时候卷走家里所有的款和值钱的东西,带着小弟跑了!”
什……什么?
幽芷根本无法置信:“她……她怎么能……”
“怎么不能!一个狐媚戏子,永远改不了她的低贱!”幽兰向来就很看不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