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里屋传来了脚步声,缓慢而轻柔,是两个人的声音。片刻之后,伊人扶着之沂来到了待客厅。纳兰释天站起身来,看着之沂,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之沂也看着纳兰释天,微微颔首,浅笑道: “让你久等了,真是抱歉!只因为病态毕露,实在不好意思见人,希望你不要介意!”
纳兰释天注视着之沂。只见她形容消瘦,眼窝微陷,明显较前几天憔悴了许多。脸上的脂粉施得比平素浓了些,看起来气色还算好。她的眼波清澈宁静,眉宇间略显哀愁之色,竟然更为楚楚动人了。真是病如西子胜三分!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编成了四条发辫,从中间分开,一边两条。外侧的两条不动,内侧的两条向上弯成弧形,辫梢固定在后脑,固定处系着两条粉红色丝带,绑成两个蝴蝶结。她身穿水红色长褂,绣着蝶恋花的图案。长褂垂至膝下,露出里面穿的月牙白色裙,裙摆长而宽大,完全罩住了双脚。长褂的外面,套了一件白色透明纱衣,衣摆曳地,整个人便在纱衣的笼罩下朦胧起来。 纳兰释天凝视着之沂,一瞬间竟似见到了曹雪芹笔下的警幻仙子。她近在眼前却又似远在千里,袅袅婷婷,如梦似幻,叫纳兰释天怎能不如痴如醉?他回过神来,找回自己的声音,微微笑了笑,柔声道: “我怎么会介意呢?之沂妹妹的病好些了吗?” “大夫说只要按方子服药,多留神些,便无碍了!”之沂故意说得很轻松,说完颔首一笑。纳兰释天闻言,只当是真,心下放心了许多。 “这位一定是伊人小姐了!”纳兰释天看向伊人,问道。伊人略一点头,一笑,算作回答。她见纳兰释天相貌堂堂,又温文有礼,看得出对之沂也是情有独钟,不禁为之沂感到高兴。这时,苏子走过来,道: “纳兰少爷,你可要劝劝我们小姐,她呀,连大夫开的药都不肯喝,病哪里会好?”言罢,看了之沂一眼。之沂柳眉微蹙,面露责怪之色。纳兰释天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