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规矩啊?平常人家的女人都能上街,大户人家的小姐就得关在家里。这很不公平嘛!” 苏子走上来,笑道: “这是几千年的老规矩了,你以为人人都能是大家闺秀啊?那都是被规矩管出来的!”
“这不是都革命了吗?”苏子还是一脸的不服,“再说我又不是大家闺秀,也得跟着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又是什么道理?” 之沂好笑地走过来,看着梅子,就像看着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看来,今天不让你出去,你是铁定要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了是不是?”之沂笑着对梅子道。苏子不禁失笑,梅子真像个孩子。 “小姐,梅子没有这个意思!”梅子解释道。之沂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爽快地一抬头道: “好,今天我们就一起出门去,看那规矩能把我们怎么样!”话音未落,梅子和苏子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不敢相信的惊喜神情。 沂园处于整个袁府的最里面,是名符其实的深闺。沂园有个后门可以通到后街,相当于整个袁府的后门。不同的是,沂园的后门从来没有家丁把守,家丁只有在正后门。所以,之沂等主仆三人很顺利地从沂园的后门走了出去。 如果之沂知道会遇上纳兰释天,也许她就不会一时兴起带着两个丫鬟上街。而如果没有这次的偶遇,之沂后来的感情世界也许就会不同了。 热闹的大街上,人声鼎沸,接踵磨肩。之沂和两个丫鬟像出笼的小鸟般兴高采烈。她们貌美如花,笑意盈然,在人群中可谓鹤立鸡群,抢眼得很。大家闺秀出现在集市上已是少见,更何况之沂是何等惊世骇俗地美!她无疑是众人瞩目的焦点,然而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不远处,纳兰释天带着他的小厮阿忠也出来凑热闹。他一眼便看见了之沂。她就像一个会发光的物体,无论在哪里都是耀眼的,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掩盖不住她的光芒。纳兰释天深邃的蓝眸显出惊喜的神情,微翘的嘴角含笑。 阿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之沂,甚是惊艳。 “少爷,那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呀?”阿忠问道。 纳兰释天抿嘴一笑,眼神依然没有离开之沂,缓缓地开口道: “在咱们北京,有如此美貌的,除了袁家三小姐袁之沂之外,还能有谁?”纳兰释天说着,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如此美丽不可方物,高贵如女神般的女子,竟已是他纳兰释天的未婚妻,叫谁都会喜不自禁。 “原来是袁三小姐!”阿忠叹为观止地点头,心想那不就是未来的少奶奶吗。能娶到这样天仙般的女子,他真为主子感到高兴,“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少爷真有福气!”
纳兰释天微笑不语。他仍然看着之沂,眼神一刻都未曾离开,几乎看出了神。他想起他们在沙漠中的相遇。在金黄的流沙中,身着戎装,手执马鞭的她,却有着江南女子般的秀美脸庞。一刚一柔,相互碰撞着,矛盾着,却奇迹般地融合在同一个躯体里,美得那么不可思议,那么惊天动地!他远远地看着她,她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尽皆落入他眼中。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怎一个美字了得? 纳兰释天注视着她,不只是他,几乎所有人都注视着她。当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的瞳孔渐渐变成深蓝,笑意从他的唇边慢慢淡去,最后消失不见。她不该出来的,太引人注意了!她难道不明白她的美貌也许会带来灾难吗?纳兰释天越想越担心,迟疑了片刻,他还是迈步穿过人群,走到之沂身后。 之沂与两个丫鬟正玩得高兴,完全没有发现纳兰释天。纳兰释天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喉咙。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快起来,热血上涌,呼吸困难。他暗自骂自己不争气,不就是跟她说句话吗,紧张得什么似的。酝酿了半天,他终于故作镇定地开口道: “之沂妹妹也喜欢凑热闹吗?” 之沂闻声转过身去。当她看到纳兰释天的脸时,她的笑容凝固了,眼里满是惊讶。真的是他,那个英俊的沙漠王子,这一切都不是梦。她看着他,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美丽的沙漠,英俊的王子,是多么遥远,如梦境般不真实;而眼前一身长衫马褂的纳兰释天,已不是那个穿着维吾尔戎装,胯下啸风汗血马的西域王子,又是那么真实可触。她一瞬间竟误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只是这个梦太过真实。 良久,之沂回过神来,才想起该回答他的问题。她张了张口,却发现无话可说。她是大家闺秀,不该在这种集市上抛头露面,更不该放下身段去凑热闹。她有些心虚,便只是低头笑了笑,算作回答。 她笑得很美,像一块小石子般被丢入纳兰释天的心湖里,激荡起涟漪无数。纳兰释天注视她,又道: “依我看,妹妹不该如此莽撞地出门。你看,你引起了多少人的注意?如果有人心怀不轨,那该怎么办?”纳兰释天俨然一个长者的姿态,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