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便硬着头皮去村口的警哨那里,希望跟他们交涉一下。
但是她在离哨口十米远的地方就被围栏挡住了,远远听见扩音器里喊,“乌苏口戒严,一干人等不得出入。”
苏绣苦笑,大声喊,“村里药材不够用了,希望送些补给——”
那边没了声,也没人过来。
苏绣没法,只得把手上清单折了折,包一个石块远远丢过去。
等了好一会不见有人出来,苏绣只能往回走,又是生气又是担忧。
走了一段路回头看,却又恍惚看见一个棕色的身影。
小小的哨所,正是疫症的边缘,沾了死亡的色彩显得异常沉闷。
此时非常不合时宜的听到一个鲜活的有些过分的声音,“穆真一你这个色鬼——”
那发出声音的人一边喊着,一边吊儿郎当的走过去,看前面那人手里拿着刚才那个女人
丢的东西,愤懑不已。
这个冷血的家伙刚对他露出的同情心鄙夷不已,一边又见色起义。
他用胳膊肘撞了那人一下,那人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方仲终于也露出鄙夷的神色,凑过去看了看,丝毫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穆真一很快折起纸条,递给他,“明天照单子全部送过来吧。”
方仲以为是他的同情心作祟,刚正了正脸色,又听那人邪邪道:“一定记得送到美人手
上。”
方仲轻嗤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去司令府,方仲仍然是闲闲的一边随手拿了桌上的点心吃,一边看穆
真一认真汇报着疫情。叙述有条不紊,还真有几分道貌岸然。
藤佑谨像是刚从后院回来,难得一见的穿着休闲衣服随意的样子,方仲一边盯一边腹诽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啊,难怪总有美人赴汤蹈火还是要前赴后继。
想起后院那位,也微微可怜一把。
藤佑谨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不知道哪一天事情摆平了,那位可真是——
这时正好藤佑谨瞥了他一眼,他一哆嗦手上的桂花糕骨碌碌滚了下去。穆真一也看了他
一眼,方仲十分不满。又实在觉得丢脸,索性懒得理他们装作不知。
这时候穆真一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方仲很疑惑,不知道这个为什么要拿给佑谨看。
噢,对了,肯定是研究药方罢——还不等方仲再联想。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书桌边缘的碟子砸在地上碎成一地。
方仲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见佑谨把那纸紧紧攥在手里,眼睛闪着清冷的光。
他把手里的东西捏了捏问,“老头子那边这几天有什么动静?”
穆真一很快道:“没什么大的动静,就连府里那几个都懒散了许多。”
藤佑谨拿了外套,转身吩咐,“上边来人了,今晚你们两个先去。”顿了顿对方仲说:
“把何守带上。”
方仲郁闷了一下,为什么他干什么他都知道?嘴上一点也不含糊,连连点头。
三人一起上车,藤佑谨始终一言不发,车到了靖平繁华的夜市。
方仲去挂了电话,没多久何守就来了,依然是一脸笑呵呵的模样。
“方仲,今天怎么在这了?害我以为又是来救场的。”说完哈哈笑了,方仲脸上抑郁,
又想起上次被舞娘纠缠不能脱身的事情,哼了一声。
此时扭头看见藤佑谨也在愣了一下,严肃许多连忙说:“司令!”
夜幕下的乌苏口更是森冷骇人,零星几点灯光在风中苟延残喘,而生命的迹象也正丝丝缕缕的消逝——
栅栏外守夜的兵一边闲闲的聊天,一边向周围警惕的看着。前几天总有人想趁黑溜出去,防不胜防。静悄悄的突然被一只手抓住胳膊或者抱住腿的感觉可不是一般的毛骨悚然。那士兵想起来都觉得汗毛倒立。
立刻摇了摇头,更加专注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肩上陡然一重,士兵反射性的叫了一声,猛的转身监视一个穿着风衣的年轻人。帽檐压得有些低,他忍不住咒骂,“你他娘的!”
那人一双眼睛在暗处,士兵只觉得身上被针扎一样。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苏绣这些天都不怎么睡得安稳,总是不停看到有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总是前一刻还对着你微笑,跟你热情的说话,然而一转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