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立刻召开了全体留学生大会,分析形势讨论下一步的出路。
有留学生在大会上声俱泪下地说:“从去年7月开始,北伐战争已经取得了决定性胜利,这是北伐军将士英勇奋战、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辉煌成果。试问,中国历史上,有哪一支军队可以在短短不到10个月的时间内,以区区十万之数从广州打到南京,打垮两大军阀,歼敌数十万?!可是这一切,都让蒋介石给毁了!国民党为什么要残杀共 产党?共 产党何罪之有?”
一个国民党党员留学生强硬地反驳:“共 产党煽动民众造国民党的反,企图分裂我党,蒋校长清党名正言顺!”
“孙中山先生尸骨未han,他倡导的‘联俄联共扶助民工’的新三民主义言犹在耳,蒋介石作为他的继任者为什么阴奉阳违?孙先生生前,坚决拥护的人里面,蒋介石的呼声不是最高的吗?孙先生一走,他就立刻变脸,什么名正言顺?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另一名学生气愤在反驳,立刻有人声援,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辨论。
众人各据一词辩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发展到动手。卢森堡公园里一片混乱,游人四散,法警吹着警哨从周围跑来维持治安,相关的双方却仍不肯休战。
艳春护住素秋快速退出人群。素秋的手腕被打了一书包,皮肤上红了一片,疼得她直吸冷气。
回到阁楼,艳春给她上跌打酒。俩人都没有说话,均沉浸在对国家命运的担忧上。
上好药酒,艳春将药瓶放回原处。俩人默默相视一眼商量几句,决定先写信回去询问,看大家是否都安全。
信发出了很久,超出预期一周才收到一封琉玚的回信。信里的字是琉玚的,信封上的寄信人却是个陌生的笔体和名字。
琉玚在信中说4.12事变后,国内一片白色恐怖,凡与共 产党有牵连的人都被抓去审讯。琉珏的事,警察局从黄埔军校她的旧日同学处得到了消息,将琉玚当共 产党嫌疑抓去问了次话。琉玚称琉珏是自行出走,事前家里谁也不清楚,事后也一直没有联络,家里其实已同她断绝了关系。警察局不相信他的解释,关了他几天。后来忽然又放了他,说是有人保他。从警察局放他的人敬畏的语气里,琉玚猜测大概是他们党内要员说了情,不过想不出会是谁。
后来回到家里,他才知道说情的是徐子良。徐子良已升任少校副官,刚从南京回到长沙就听说了琉玚的事,当即出面说了一声。
信中琉玚恨恨地写道:“哪个要承他的情!若非他,珏怎么会去参加军校,又何至于至今生死未卜?徐子良假仁假义地还到家里来见奶奶,说了通没照顾好珏让她误入歧途的废话。你们是没看见,奶奶那天真是气势如虹!她一见徐子良就跳了起来,也不用翠环扶举着拐杖就去打他,把他吓得落荒而逃。总算是让大家出了口恶气!”
信末,他提到警察局如今对学校、工厂等地方查得很严,所有信件都必须经过他们检查后盖上专用公章才可发出。他作为共 产党亲属也在严查范围内,因此以后如有信只寄到信封上的地址,不要直接寄到卫家或是银楼。
艳春兄妹将信仔细地读了又读,这才明白信件迟到又改头换面的原因。
想到国内局势如此严峻,父亲及朋友们的日子想必都不会好过,他们不禁默然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兄妹俩的关系总算是有了进步,可是国内局势突变,让他们无心谈情说爱,奈何奈何?
一百六二
又过了十几天,余父和金小小的回信也来了。余父只有寥寥数语,大意是家中无事尚平安,让他们勿念善自珍重。
金小小的信也很简短,说大家仍有书念,精神状况及身体都还好。朱秀颖得到陈忻然许可,现在可以同她们通信。她已将素秋的地址告之,想必不久她就能够和朱秀颖互通消息了。
素秋目光停在“有书可念”四个字上,沉思片刻抬头对艳春说:“哥哥,局势紧张,小小用词都知道谨慎了。这封信发出日期很晚,也不知道是第几封才被允许寄出的。简直什么都没有说,这算什么?私人信件也要查,还有没有人权?”
“别激动,素。现在两党合作刚破裂,等风声不那么紧了通信自然不会再受到管制。”艳春接过信大略扫了几眼,安慰素秋。
素秋默默点头,提笔写回信。考虑到不能有过于敏感的字眼,她的回信比金小小的内容都要苍白。她看了看随手团了扔进纸篓,丧气地叹口气。
艳春见她郁郁不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