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未尾的教员会被单独谈话,如果连续三次排在末尾,校方会请她离开培华。
这种测评通常是由顾校长及几位副校长用听课、同学生及其他教员谈话来进行,平时培华并不提倡听课。
而测评在上学期末刚刚进行过,舒兰想不通顾校长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又去独自听课。
想起最近顾校长明显疲惫的面容,舒兰不由担忧地皱紧眉头,将宿舍改建的进度报告折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小巴同学还嫌自己的活动不够多吗,还要去抢培华六侠老大当,她有这么多时间关心她的这些妹妹们吗?怀疑。
申请了封面,亲们觉得怎么样?
五十八
第二天早上,艳春在培华门口接到素秋,见她眉目间有层忧色,笑容也很勉强。他立刻明白肯定是法文教员的事情她和她的同学并没能处理好,他的心里也有些不快。
沉吟片刻,他一边和素秋走向美专,一边关心地问:“素,你去过公共浴室了吗?”
提起这件事情,素秋的笑容终于变得有些自然。
她拉住艳春的手,有些高兴又有点羞愧,为自己不必去实现诺言:“不用去了,学校正在改建宿舍,以后我们就可以在宿舍沐浴了,很方便的。因为考虑到我们搂新生多,更不习惯去公共浴室,所以改造先从我们这里开始。昨天晚上大家就在宿舍里沐浴了。黄秋云都高兴得哭了,何欣然又骂她一通,真的好凶啊!”她吐吐舌头,顽皮地皱一下鼻子。
“那换下来的衣服呢?不是讲好要你拿给哥哥洗的吗?”艳春心里也代她因为解决了一个难题而高兴,表面上却严肃地向她伸出手。
他心疼素秋,从小到大衣服都是他代她洗的。这两年素秋大了,才改为自己洗内衣,其他衣物仍由艳春代劳。
“不好了,”素秋噘嘴,有些羞惭地反对,“大家都在笑话我,这么大了还让哥哥帮着洗衣服,说我偷懒、娇气。哥哥,大家都是自己学着洗衣服,我也行的!以后你不要再帮我。”
艳春没有说话,只是不再严肃,脸上露出些微受伤的表情,好似被抛弃的老鸟,无助地望着素秋。
虽然明知这只是艳春惯用的伎俩,也告诫自己不要再上当,可是素秋的心仍旧软了,靠上去哄他:“下次吧,昨天沐浴完,我就把那些衣服都洗了。哥哥,你别这个样子,行不行?”
“一言为定。”艳春得胜,嘴角微微上扬地再次强调,表情仍然受伤。
素秋沮丧地答应一声,嘀咕:“当哥哥的,还要我来哄,真是太狡猾了。”
“嗯?素在说什么,哥哥没有听清。”艳春故意问,垂下眼睑瞅她。
“哪有说什么?你耳朵听差了。”素秋没好气地回答,催他快走。
走到街角,兄妹俩看见一个卖糖炒板栗的小摊。
艳春想起素秋在家时就喜欢吃这个,有时自己炒,有时买现成的,每次都吃得一个不剩。
他的心里不由一暖,柔声对素秋说:“买点儿尝尝吧,素?看看长沙的板栗有什么不同。”
素秋望着油亮滚烫的板栗,马上嘴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可是听到艳春的建议,她却立刻摇头:“我不想吃,咱们走吧。”
艳春自增加选修课后,课业很重,还要抽空向报社供稿、给书画店供画赚取为素秋治病的费用。平时他对自己要求很严,几乎除了必须品,一个银角子都不乱花的,可是却常给素秋买她喜欢的零食和小玩意儿。虽然花不了几个钱,然而素秋心疼艳春,每每阻止。
“不要紧,萧主编又给我提了稿费,这个东西又不贵。哥哥有分寸的,素不用替我担心。”对于素秋的心思,艳春自然明了,向她轻声解释,不肯走开。
“那,就只买一小包好了。”
不是被艳春说服,只是担心坚持已见会让他难堪和伤心,认为他没有能力照顾好她。
素秋斤斤计较地盯着小贩用报纸包了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小包,再多要一张报纸,准备当垃圾袋用。
艳春托着半敞口的小包递到素秋面前。她拣了一个板栗,左右倒倒手,待外皮不那么烫手,才用力捏开壳,露出里面焦黄香甜的果仁。
“哥哥。”素秋将果仁送到艳春口边,眼睛乌亮地看着他。
回望她一眼,艳春笑笑张口接了。他深知素秋个性,知道如果第一个他不尝,她肯定会不依。
“好吃,又香又面,素也尝尝。”艳春赞美,将纸包再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