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似乎有些难度。
素秋终于猜到她的心理,不由有点心虚,低头不敢看她,小声嘀咕:“有什么关系嘛,雨应景,洋葱和花生都很好吃,为什么要瞧不起它们?”
外围的四个男人或多或少听到些她们的对话,都觉想笑,却又顾不上。一次次推开人流,将身后的女孩子保护得更周全。
琉玚嘴角抽搐,百忙中对艳春悄声说:“小秋是故意的吧?璃这下可没心情抱怨下雨了。”
艳春回他:“怎么可能?素她是真的很喜欢猜这些谜语,我经常陪她玩。”
琉玚也失语。这才明白余家兄妹一天怎么有那么多话要说,明明天天都在一起,原来却是在做这个。艳春不是神童加才子吗?怎么也会这么幼稚?他恶han。
夏天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不一会儿就停了。天空浓重的乌云散去,露出青瓦瓦的天空和灿烂的太阳。仍有几朵云,却都是雪白的,轻飘飘地爬过山头,到山后去了。
游人被阵雨扰了游兴,纷纷乘船离开绿洲。琉玚他们坚持吃完午饭,才收拾了回岸。
在江中他们遇到另一艘迎面驶来的渡轮,船头站个胖大军官,身边是个华衣少妇,原来是浩然的五姐和姐夫。
“小然!”周五小姐眼尖,看到正向人群后躲的浩然,转头朝他喊。
浩然见躲不过,只好走到人前打招呼:“五姐!姐,姐夫。”
那胖大军官正是他新姐夫刘副官,他向浩然挥挥手,打量一下他周围的人,大声问:“和朋友出来玩啊!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刚才下过雨,不想玩了。”浩然勉强回答。
两船本是对开,只这几句话就错过去了。浩然却仍站在船头,呆呆望着那艘远去的渡轮。他五姐也频频回头,蹙眉凝望她的这个幼弟。
大家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浩然,都觉什么话此时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琉玚走上前,硬将浩然身体扳转过来,低声嘱咐:“回去别和你家里人说,以免他们担心。”
浩然脖颈僵硬地点头,一滴眼泪忍不住滚出来。
他五姐成亲后,从未回过家,周家也没有人去看望过她。她的新家在大帅府内的偏院,出入全是军人,阻碍了他们亲人相见。这次还是他们姐弟自她婚后第一次见面,回想姐姐变得忧郁的脸,浩然的心里就如同刀绞般难受。
一行人默默无言回到城里,各自归家。艳春和素秋回三楼换衣沐浴,都是心事重重。一向心大乐观的琉璃也不如平时活泼,乖乖地回房休息,没有再听她最喜欢的留声机。
不管有多么快乐,军阀横行的阴影却始终笼罩在普通百姓的头顶,时不时就会将他们的前路遮得一片黑暗。
二十九
八月初七是琉玚的生日,原因为是本命年,世道又不好,卫老太太说就不大办了,只大家凑一起吃碗面就可。
谈论当中老人家顺便又问了艳春和素秋生日,可巧素秋也是那天。艳春的生日在六月,今年刚满十八岁。
卫老太太大叹有缘,吩咐李管家重拟菜单子。虽然仍是家庭小聚,但务必要办得热闹。李管家领命,自去准备。
琉玚深感意外,原本他以为素秋十四岁早过了,谁知还不到。他就对艳春说,今年是素秋将笈之年,不可忽视,定要送她件首饰以示祝贺。
艳春原本也有此意,现在听琉玚竟说到他心坎上去了,就点头同意。但他提出首饰不能让琉玚出钱,必须他自己送。还说就选“银楼”里的,首饰钱一分也不会亏他。
琉玚哭笑不得,不知道余大才子哪根神经又搭错线,定是不允。俩人在“银楼”几乎争执起来。
陌阳借取首饰之机叫出琉玚,对他耳语几句。琉玚这才恍悟,暗骂自己粗心。素秋的笈筓首饰,当然得由艳春这个亲哥哥送。他一个外人若送了,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幸亏陌阳局外人清楚还特意提醒他,否则他白白同艳春闹意气。
他眼睛亮闪闪地望着陌阳,越看越觉他像个贤内助,情不自禁地想去拉他手。
陌阳先见他眼冒金光就已暗自警惕,见他伸手,急忙避开,脸色冷然。
他刚想说话,素秋打客室门内走出来,笑着问:“我哥哥问两位哥哥谈好了没?”
她见俩人表情姿势都古古怪怪的,不由眨了眨眼睛。
“我去拿首饰,余小姐略等等就来。”陌阳忙转身离开。
琉玚也快速调整表情,赶着和素秋说话,陪她一起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