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秋见她不安,反倒不好意思:“珏姐姐说的什么话?哪里就称得上赔罪,是我自己身体不好,干扰了姐姐的工作,姐姐不要怪我才是。”
琉玚扬手喊:“快上来吧!你们两个有空再对赔不是,先让小秋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正经!”
三人望他一眼觉得有理,互相道别。
琉玚拉他们出了校门,商量去哪里。艳春本打算立刻回卫家,而琉玚则提议先去附近的“银楼”喝杯茶消消暑气,再回去不迟,反正素秋也已经无大碍。
素秋想起李陌阳,也吵着要去。艳春见她这么有生气,虽仍是不放心,却只得无奈同意。
三人上到银楼小客室,陌阳却正在工作不便打扰,琉玚就亲自去煮水泡茶。
艳春担忧地望着面色不佳的素秋,揽住她的肩膀问:“怎么样?胸口还闷么?”
素秋摇了摇头,冷汗一滴滴从额际流到颊边。刚才在车上,小腹的疼痛减轻了些,可是上楼后又开始加剧。她感到肚子里似有块冰,沉甸甸地坠着疼,肠子都像在抽筋,实在难受之极。
她从未经受过这种疼法,心里慌乱,低低说:“哥哥,我肚子疼。”
“肚子疼?早上你吃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吗?还是刚才那杯凉茶……”
艳春也懵了,生怕她吃坏肚子,又怕她中暑,心里一急将她抱到自己膝上,手按到她小腹问:“这里疼么?这里……”
他的目光不经意瞟到素秋方才坐的椅子上,眼神就是一怔,不敢置信地盯着那椅面。
素秋疼得迷糊,发觉艳春忽然不动了。她勉强抬眼看他一下,见他眼睛发直,不由奇怪地顺他目光看去。
一看之下,她不由也愣了:原本洁净的米色织锦软垫上一朵暗红色巴掌大小的血迹正赫然其上!
“哥哥!”素秋惊慌地喊,只觉艳春抱住自己的手臂一滑。再看时,他竟然已经昏过去了。
她大感恐惧,忍不住失声尖叫:“卫大哥!快来,救命!李大哥!”声音里已带了哭腔。
煮水的卫琉玚,还有正在工作室里忙碌的李陌阳,都被她的叫声吓得丢下手头的事情,急匆匆赶过来。
俩人在小客室门口恰正遇上,琉玚下意识地顿住脚步。李陌阳顾不上理他,几步冲进去,琉玚也随后跟进。
先后进到客室后,他们就看到有病的素秋正在哭泣,而明明刚才还正常健康的艳春却晕倒在椅子里,俩人不禁都是大惊失色。
他们对视一眼,立刻分头行动。李陌阳上前去掐艳春人中,琉玚则极力安慰惊慌不已的素秋。急切间俩人都没有注意到室内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动作竟是异常地默契。
素秋拉住琉玚的一只手,哭着叫“哥哥”,对琉玚的安抚之语充耳不闻。
艳春轻哼一声,慢慢睁开双眼,茫然地望着眼前的混乱场景,似乎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随后他眨了眨眼睛,目光逐渐清明。
他忽地跳起身,将琉玚和陌阳一齐推出门去,一边道歉:“对不起,我有件要紧事必须和素谈,两位暂且回避一下可好。对不起了!”不由分说将俩人赶出房间。
素秋脸上犹有泪痕,吃惊地看着艳春,对他的举动万分不解。他的行为实在是失礼之至,一般人都不会随便做出来,何况还是一向斯文沉稳的艳春。
艳春关上门回身凝视素秋,有些羞惭。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晕血,差点坏了大事。幸好还没有出乱子,否则素秋今后决不会原谅他。
“素,你过来。”
他轻轻说,脸上有种奇异的神情,似欢喜又似沉重,看得素秋不禁疑惑起来,但却乖乖走过去,任由他揽住肩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素秋的脸蓦地通红,既惊讶又羞涩,含糊地叫了声“哥哥”,就窝进他怀里不肯再看他。
艳春爱怜地抚摸她的头发,叹息:“素要长大了,却是在这里。哥哥可不懂你们女孩子那些事,这可怎么好?”
“哥哥不用担心,翠环姐我常见,小梅也天天来打扫。我,悄悄问她们就好了。”素秋小小声劝,脸红成红苹果。
艳春点头,可怜妹妹在这个时候只有依靠些外人,不仅母亲不在身边,连自己都帮不上忙。
忽然他又想起一件事,忙四下查看。果然发现靠窗小桌上有一盒瑞典产长柄火柴。
他低头将自己衣襟内侧撕下一条布片,取来火柴交给素秋,郑重地说:“素,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将布点燃,丢到那把椅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