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去送行。”
“爸爸……”
罗臣刚抬手示意女儿闭嘴:“不要跟我讨价还价。此事已无商量余地。”
父亲冷厉的表情让罗卿卿浑身打了个han颤:“爸爸……您不是要对瞿东风……”
“我如何处置瞿东风你不必知道,你只需知道:现在,全军上下皆为北上征伐作准备。你是我的女儿,绝对不能跟瞿东风再有任何瓜葛。”
罗卿卿狠狠咬住嘴唇,努力镇定下内心的激动,然后,一字一顿道:“军国大事,女儿不敢多嘴。只想请爸爸知道。我爱瞿东风,一辈子都爱他。跟天明……是情非得以。如果父亲想让女儿活下去,就请留瞿东风一条性命。”
罗臣刚显然被卿卿这话激怒,最终气得索性笑起来:“说得好。不愧是我罗臣刚的女儿。好,好,我就看你如何跟我斗下去!”
离开父亲的书房。她看到走廊里的玫瑰花开得红艳欲滴。虽然挺直的茎上,张扬着小刺,可是又能怎样?再坚硬的刺,也没法改变脆弱的、花的本质。
心里越发茫然,向前走着,觉着自己好像一张在风里飘荡的白纸。
在花园里游走,经过副官的住处,屋子里传出斗酒的喧哗。又响起一个女人大声唱歌的声音:“悲哉中华,历劫难,山河残缺。南国高丘埋义马,北都巨雨哀雄杰。挽危亡,奋起四方豪,洒殷血!”
听声音像施如玉。罗卿卿从半敞的房门看进去,见施如玉坐在两名府内副官的中间,一手举着酒杯,一条胳膊搭在一名副官的肩膀上,一边碰杯拼酒,一边放声唱歌。唱一会儿,又哭起来。
罗卿卿怕施如玉再失态下去,会惊动府里的人。推门进去,对副官道:“施小姐喝醉了。送她回房。”
施如玉被架回房间,已经醉得两腿发软、扑通瘫倒在床上。罗卿卿跟进去,遣退了两名副官。见施如玉昏睡过去,想帮她把鞋子脱了。却发现枕头旁边有张撕成两半的照片,是施如玉跟何浩笙的合影。
施如玉一向不是小气的女子,把照片都撕了,恐怕两人之间不会是小矛盾。看来,施如玉是心里不好过。
第二天,罗卿卿趁父亲不在,想去车站送泠姨。司机却说总司令吩咐过,今天晌午以前小姐不能出门。
泠姨乘的火车近中午发车,父亲的意思很明显。她只得回房。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她让司机带她去《觉报》报社。她要向社长问问詹姆森那边的情况。父亲突然要断绝她跟瞿东风的一切往来,她怀疑是鹰国政府那边已经向父亲施加了压力。
正要上车,看到施如玉焦急地跑过来。
“卿卿,你可知道总司令去了哪儿?”
罗卿卿摇头。
“天呀。怎么都不知道。”施如玉额角渗着丝丝冷汗。
“怎么了?”
“我刚得到消息。近日,崎岛国有人计划行刺总司令。”
“什么!”
“听说总司令只带了名司机出去。没人知道去了哪。总司令一向谨慎。这实在不像他的行事。担心,真叫人太担心。”
一辆汽车风驰电掣驶进罗府。
罗卿卿的司机忙道:“就是这辆!总司令就是坐这辆出去的。”
汽车以异乎常情的速度开到正厅门口。
罗卿卿和施如玉小跑着迎上去。
车窗摇下,司机一脸煞白:“老爷中枪了!”
打开轿车后门,罗臣刚大睁双眼、倒在后座椅上,额头上、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流淌下又白又红的东西。
罗臣刚被抬进卧室。医官马上赶来。
施馨兰一听到罗臣刚额头中弹就昏了过去。赵燕婉则像疯了一样。声嘶力竭大喊了一通。然后突然冲到院子里哭啊,转啊,嘴里不停念叨罗臣刚的名字,像要喊住他魂灵。
罗静雅泪流满面地跑过来,两个妈妈,一个昏死过去,一个疯了。她又悲痛又六神无主。终于发现站在大门口的卿卿。立刻飞跑过去,一把抱住姐姐。哭道:“怎么办啊,姐姐。怎么办啊?”
姐姐没有一点反应,直直站在那,直直地看着卧室的门。人已经僵住了。
“姐姐……”罗静雅见喊不醒卿卿,只好擦了把眼泪,道,“我去找章砾。”
“站住。”身后突然响起卿卿的声音。罗静雅收住脚步。回头,看到姐姐冰着脸道:“爸爸出事的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
说罢,罗卿卿好像突然醒过来。走进楼内,对候在卧室外面、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