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过门槛。环顾过去,段家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尤嫂站在堂口,看到柳碧瑶进门,也只是深意莫测地牵牵嘴角,扭晃着腰肢走远了。小素阴沉着一张瘦脸,她在做平时柳碧瑶做的活儿,看样子是尤嫂吩咐的。
只有段睿,从柳碧瑶一进门,就怪里怪气地盯着她看。等柳碧瑶走近身边,他极尽嘲讽地说:“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
段少爷失恋了,脾气古怪点儿在所难免。他最近火气旺盛,谁碰到谁倒霉。柳碧瑶不和他计较。她走几步,恍然琢磨出这句话的意思,羞愤难当,猛地回头反驳道:“什么事情都没有!”
“哦。”段睿挑了挑眉,刚明白似的,“稀奇。”
“懒得跟你解释!”柳碧瑶讨厌他这副样子。这种事情只能越描越黑,柳碧瑶转身往阁楼走去,她要去看看那幅画是否安然。
“攀上高枝了,架子也大了。”段睿懒懒地靠着廊柱,冷嘲热讽地说。
暑风吹得栀子花瓣乱飞。一夜未归,窗台上落满了嫩叶残花。从檐上垂下的细藤枝蔓风中缓缓摇动,丝丝缕缕的奇香穿骨沁鼻,浓犹胜酒,醺醺似醉。
柳碧瑶想把门闩好,一只手从外面伸进来,阻止了她的动作。紧接着,段睿的整个身体挤进来,他贴墙而进,用背部把门带上,整个人就靠在门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柳碧瑶。
柳碧瑶不懂他的意思,“什么事?”
“我问你,”段睿直白地问道,“他有没有碰过你?”
洋人的贞操观念淡薄,她独自一人同溥伦在一起过了整个夜晚,难保不发生什么。他就是想问清楚,说不清的情绪,他只是觉得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柳碧瑶眼朝上看着段睿,猜不透他的意思,当是他心情郁闷,自己不幸当成了出气的对象。好在柳碧瑶今天的心情非常不错,她轻柔地回答,带了丝回想的甜蜜,“没有。”
这少见的娟娟姿态仿佛是茕茕独立的熟悉错觉,宛若杏花细雨,凉风中不胜娇羞。可惜这一低头的温柔不是为了他,段睿的心里漫开某种苦涩的味道。他冷冷一笑,“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柳碧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是和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