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道:“这是何小姐的意思,饭店也是她订的。”
“何小姐?”
“嗯,说是楚卓米糕的未婚妻,这次来是和楚卓铭到伤害来度假的。”
久微手上翻纸页的动作停了下来,“未婚妻”“度假”几个字眼反复在脑中回响,指尖微微颤抖起来。
到了目的地,下车走进饭店,她一时只觉得手中的文件仿佛有千斤重,她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抓紧不让它从手中滑落。
一路走到三楼雅间门口,祁峰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色苍白,额角微微有些汗意,嘴唇紧抿着,双手紧抓着那个文件袋,用力得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都看得见。
“宁小姐?”他担心地叫了一声。
久微恍恍惚惚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脚下一个踉跄,祁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你没事吧?”
久微摇摇头,祁峰也不敢放开她,就这么半搀半扶把她带进了雅间。
他们刚一进门,窗边坐着的一个女子就站起身:“是祁峰先生吧?这位是宁小姐?”
她目光落到久微身上时凝了一凝:“宁小姐身体不舒服?”
久微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般,自从进屋起,她的目光就牢牢锁在窗边的另一个人身上。
六年的时光没在他身上留下太多印迹,收起了曾经的锐气,反而多了一种沉稳内敛隐而不露的锋芒。就像一把没出鞘的剑,但是能感觉到那种沉沉的压迫和杀意。
☆、第三十五章
楚卓铭手里夹着一根烟,淡淡的烟雾使他面容有些模糊。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抬头。
祁峰代久微道:“她因为昨天才到,晚上没准备好,还请何小姐见谅。”
何珊脸上现出抱歉的神色:“都怪我,要不今天就先吃个饭,具体的事改天等宁小姐身体好一些了再谈?”
久微艰难地把目光从楚卓铭身上移开,道:“怎么好再麻烦何小姐一次,我不要紧,今天既然来了,就把该说的事说完吧。”
说着在椅子上坐下,把文件袋递给何珊:“这是我们学校的详细资料,请何小姐看看吧。”
何珊接过,大概翻了翻,看了楚卓铭一眼:“其实这公馆不是我的,是我未婚夫的,我们因为在上海另买了房子,就想把原来的公馆卖了,我看宁小姐办学校也不容易,这样吧,租金我们不收了,这三个月你们就住在那里吧。”
久微没想到她这么爽快,一时倒有些错愕。
忽然,楚卓铭推开椅子站起,脸上表情淡淡地:“你们谈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看都没看久微和祁峰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陈翌的车等在饭店门口,他见楚卓铭出来,神色有些讶异,迎上前道:“楚少,不等何小姐了?”
楚卓铭道:“不等。”
陈翌见他神色不对,也没多问,只上了车。
刚要发动车子,只听楚卓铭道:“把车开到街对面等着。”
陈翌没摸透他的意思,只得照他说的做。
大概等了一个时辰左右,从饭店里走出了一行人,当先的正是何珊,在看清何珊身后的人之后,陈翌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楚卓铭一眼。
只见他一直盯着那个人,眼神不止是专注,甚至有些贪婪。
久微和祁峰很快就上车走了,楚卓铭才收回目光,半晌,苦笑一声,自言自语一般道:“你说她当初那么狠,一句话都不留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如今为什么还要回来?”
陈翌默然。
六年前在上海,他是亲眼目睹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救出唐立新的第二天,他们回到公馆,就有一个小孩送了一封信过来给楚卓铭,说是一位年轻小姐让他送的。
他不知道那封信里写了什么,只知道楚卓铭打开看过之后愣了半晌,扬手就把桌上的琉璃台灯扫到了地上,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暴戾的气息,只对他说了一句:“备车,回苏州!”
不料他刚出门,便收到了许笠发来的急电,楚夫人不知怎么知道了卓萱的死讯,晕倒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楚父让楚卓铭马上赶回去。
到了苏州,楚卓铭几乎是脚不沾地地赶去了医院。
在加急病房守了两天两夜,楚夫人才脱离危险。楚卓铭立刻去了宁府,然而等着他的,却是一幢空荡荡的大宅子。
陈翌一直记得他当时的表情:惊讶,失望,愤怒,伤心……
他来来回回在整个宅子里找了三遍,好像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