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树林里躲在那里不敢出来。
大升丢下刚刚点燃的松树明子火把,扔到房子上,警备队着起大火来。没跑出来的鬼子们,在火舌四窜,拉着铁丝网的高墙里,遭受围歼。
一个鬼子从房顶上窜上樱花谷的后窗,进去看到山本归一被捆在那里,摘去他嘴上的毛巾,说:“快发电报,请求增援,快!。”
山本归一装着说:“你看,都是山中虎林中豹干的好事!”
等山本归一发出电报时,王一鸣的人很快转移了。
警备队人伤过半。
大家喜气洋洋,高兴地回到牛毛大山大本营。
日本警备队的口碑实在是太坏了,韵志讲给大家的一段真实的故事,就发生在小镇外的大田里:两个骑着马的出来巡逻的日本鬼子,在路上遇见一对骑马来小镇上回娘家的新媳妇和新郞,硬是让那两鬼子给追散了,一个鬼子追打那男人,一个鬼子抓来那新媳妇,拉进刚收割完的一片玉米大田里,看着那红袄红裤红斗篷的新媳妇,急得没地方拴上那马,急中将那马僵绳拴在自己的脚脖子上,新媳妇一想,这会儿算是完了,将红斗篷脱下来,往头上一蒙,心想,只有这样了……可是,那红斗篷一扬,鬼子的马毛了,惊飞!那日本鬼子先是没好声的叫,马沿横垄地跑,跑得很远也不到边儿,一会儿的功夫,那鬼子的肠子都挂在刀尖一样的玉米茬子上……
大家都说:“活该,把他那东西也刮了下来,再让他坏心!”
偷袭过警备队,队伍又回到牛毛大山。韵志也没有回园子里,他说,怎么也得干出个样子再回家去才行。还是韵一回来给母亲捎了话,说看见韵志了,图兰格急不可待地说:“你看见小五了,他在哪儿了?”
韵一说:“跟王一鸣的队伍走了,上牛毛大山了,可能要去集安通化那边儿了。”图兰格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倒底还是我的儿子,还算是满家的血脉,他要是当了的满奸,我这张老脸可就没地方搁了哟。”
百合听说韵志有了下落,高兴地拍着银蛋的屁股说:“可好了,你阿玛可算是有了信儿了……”
但韵一没有说王一鸣带大家偷袭警备队的事。
还是百合说了:“听我哥哥说,有抗日的队伍夜晚偷袭了警备队,警备队的人伤亡很大,只剩下一半的人了。都说这事是山中虎林中豹干的事,卡断了电话线,还捆了我哥哥,没等警备队联系上增援,那些人就跑得无踪影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会不会是你哥哥故意做下的计端吧?”图兰格说。
“不能这么说,他如果这么做了,让特高科知道了,要上军事法庭的。”百合说。图兰格说:“那就不说这事了,就是要告诉你哥,要特别地注意安全,事到结尾了,关东军疯了,要是露了马脚可就不得了了,就算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百合说:“哥哥最不放心的是嫂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让俊子住园子里,不要总来回地跑路了。”图兰格说。
“嗯,她再过来时,我留住她就是了。”百合答应着。
四月十八那天,是园子里下大酱的日子。
满族人喜欢吃大酱,房前的菜园里总有一个盖着白纱罩,上面罩着一个用秫杆编成的锥形的酱缸帽子,晴天时,就把帽子摘下来,让太阳晒。雨天或是夜间就把帽子盖上,防雨水,防蚊虫。
做大酱,是满家女人一门必须掌握的技艺。大酱细分有大酱、盘酱还有豆瓣酱。大酱是满族人家餐桌一年四季必不可少的一道农家菜。炖菜,炖鱼,炖ròu,包饺子都少不了它。在酱缸里泡制酱口袋咸菜,红辣椒,绿芹菜,白菜片,泡制的发了红,装上盘儿,特别好看。大酱的味道,颜色都是评判大酱好坏的标准。家里来了客人,都要先上四碟子小菜,一小盘子酱,客人盘着腿儿,用一根筷子尖在酱上点一下,放在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庄上的女人酱做的好,远近会出了名。大酱的好坏标志着这家女主人的德性,持家的能力,人缘儿。
到了新的大酱下来时候,陈的还没吃完,那意味着日子过的丰实,可以把陈大酱淋出酱油一样的清酱来,加上小茴香,那味道还真是特别的鲜美。
做酱要分做大酱引子和下大酱两步。
酱引子是在一开春时就做好的,玉米面用热水和了做成砖头大小一样的块状,再用稻草系成一个个小草兜吊在房脊上,一个草兜里一块。经过几个月的发酵,在四月十八前拿下来,上面有裂缝,里面长满了红绿的霉菌,一块块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