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的给养,装备都是日式的,枪弹,军装,马靴等等。二十多人的队伍,人也年轻,马也壮实,在山路上小镇上一旦飞奔起来,像游动的一条长龙,就看那马蹄子像不着地儿一样,老百姓都说这一群小虎羔子,小豹崽子可是了不得啦,比那大绺子占浑江还要厉害十分呢!
大升二升常回赫家园子里看看正在怀孩子的媳妇和母亲,每次回来,也都不忘记过来看看兰格姑姑。
百合躲着他们。
韵一带大升和二升在烟筒沟见过王一鸣。
王一鸣坐在大石头上和大升二升对面说:“你父亲很了不起,就像那碑文描述的一样,血性男儿日月可鉴。我们不会忘记他,也不应该忘记他和他的弟兄们,我们都应当好好向他学习,不把小日鬼子打出去,我们的儿孙,我们的父老和姐妹们就不会得安宁。打日本鬼子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得大家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不能东一下西一下,你打这我打那……”
大升和二升还有韵一都在用心听王一鸣的话。
王一鸣接着说:“在牛毛大山上有很多抗日的队伍,如果大家都联合起来,抗日的力量可就大了。”
大升说:“等过了这一阵子,可以去那里看看。现在是一心想怎么收拾黄安口小镇上的警备队,我最恨的就是他们。”
王一鸣说:“这是家仇,无数个家仇合在一起,那就是国恨!”
韵一说:“等我们人多了,下一步就研究一下怎么打击小镇上的警备队。”
二升不怎么说话,就是一个劲地擦那个父亲留下的盒子炮,一共是两个盒子炮,哥俩人一人一个,原来都自己有一个,现在哥俩人都是双盒子炮。
王一鸣告诉大升和二升平时要和韵一多联系,有什么事情,他会让韵一转告他们。
大升二升感觉有了这位长辈,这让他们自己更有了主心骨。
那一天,韵贵,韵一,韵良,绣锦,大升和二升,小狸子,小火狐,带着二十多个弟兄一起来到宽甸八河川。
韵贵让二升带着小火狐和兄弟们守在村外路边的小山坡上,自己带着韵一、韵良、绣锦、大升、小狸子一共六个人进了村子。
丝八爷家在村边,是独家一片宅院。
丝八爷多少年前就做柞蚕丝收购生意,是这一带的大丝头儿。一看那宅院,大院套儿,里三层外三层,青堂瓦舍的,就知道钱没少赚。但听当地人说,这个丝八爷挺黑的,收购蚕丝往死里压价,你想不卖给他,他会找人毁了你的缫丝作坊。别的收购商根本不敢上这地界来收购,要是有人敢来,准有伤胳膊伤腿的。
丝八爷,可能是在家排行老八的原因,人们都叫他丝八爷。这会儿,他坐在自家堂屋里的木椅上,手拿一个南泥的小壶正在喝茶,看上去,约有四十七、八的年纪,胖乎乎的,剃着光头,穿一身深灰色蚕丝半长棉衣,外加古铜色马甲。有佣人在前后左右伺候着,很有富绅的派头。
手下的长脖儿来报:“八爷,黄安口上有人来。”丝八爷很兴奋以为是有大蚕丝户过来,就说:“进来说话吧。”
韵贵韵一韵良绣锦进了来,小狸子大升守在门口。
丝八爷一看来人气度不凡,不是小门小户的缫丝作坊人家,就站起来打招呼,让了座,让佣人倒茶伺候,四个人在木椅子上坐下。
韵贵说明自己一行是黄安口上的人,想在丝房子投资开一个缫丝厂,缫出的丝都由八爷收购,只是眼下刚起步,还请八爷多多指点迷津才是。
丝八爷很爽快,连说:“好说,好说。”
韵贵说:“丝房子那里现在有一家姓钱的开缫丝作坊,听说他们的丝也由你们来收购……”
韵贵话还没说完,丝八爷就说:“钱家是小户,没多少货。”
“如果,我们的丝产量多一些,占你一年收购的五分之一你会给多少价格?”韵贵说。
“这还要看丝的质量如何。”丝八爷说。
韵贵又说:“现在市面上的价格可能会比你高一成,在可能的情况下,你会不会调整一下收购价格?”
“那不会的,下一年如果收成不行,我会长半成,这个谁也不能动。”丝八爷肯定地说。
韵贵让绣锦展开将在丝房子盖缫丝厂的厂房图样,给丝八爷看,丝八爷很是震惊,他从没见过这么正规的缫丝厂。他想,这会儿可是要发大财了,就让韵贵一行留下来吃过中饭再走。
据韵贵所知,黄安口周边宽甸凤城连山关一带加起来大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