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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一问王一鸣关于李久叔叔的事,他说从前都是李久来天桥河找他,这大胡子是头一次去黄安口就一去不回了。
韵一很快离开天桥河。
图兰格告诉韵良:“不要因为你阿玛的事在黄安口抬不起头,那不是你们做孩子的错。孩子摊上这样的父母,就得自己要些强才是了,你都二十岁的人了,没有父母也能活。你们得有自己的路走,像你二哥韵贵学,男人有了信誉就有了根,总而言之要走得正行得正才是。”
韵良抬起头,看着图兰格说:“六娘,我会站起来的,向我二哥韵贵学习,在赫家园子在黄安口活得像个人样儿,早点成家立业,还有弟弟妹妹呢。”
图兰格说:“这就对了。”
韵良向韵贵二哥学做事,处事,为人,把货栈当成自己的家,一草一木都当成自己的来关心。不久后,韵良便能在货栈上里外独挡一面,成了韵贵的好帮手。
再说那康妮妮跟着曲老板下了江南,满心欢喜地来到江南的月西镇,北方的冬天刚到,江南水乡却别有一样的景致。可一到曲家,才知道曲老板家的房子不大,三个单间三个老婆,一人住一个房间,这康妮妮便是老四了。当了老四,这是康妮妮是万万没想到的,在客厅里,她想坐下来歇一下脚,高跟鞋都累死人了,一坐下来,三个老婆都过来了,看着康妮妮,问她几时走,康妮妮一看三个女人都很素面,就知道日子过得不是很好,说住几天看看再说。
曲老板的生意早就不如从前了,他穿的貂皮衣都是二老婆前夫的,是因为出门得有个好的行头才借了来。这件给康妮妮的白裘皮大衣是二老婆自己的,曲老板是想用它挂上康妮妮从而挂上五虬货栈。
二老婆对康妮妮说:“你看你把我的大衣都弄脏了,还给我吧。”
康妮妮心里不高兴,曲老板说:“还了吧,等挣了钱再买件新的。”
这件大衣就还了二老婆。
康妮妮一看这出戏是不行了,没什么唱头了,可算自己包里还有点钱买了船票数日后回到了牛庄码头,找到了太平桥赫家货栈,本想找到希鲁一是看看他二是让他回园子里的家或是跟他住在牛庄做事情那不也是挺好的吗。可是见到了赫希胡,希胡脸上冷冷的,什么也没说。康妮妮问他:“你七弟呢?”
希胡说:“出远门了。”
“啥时回来?”康妮妮问。
“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了。”希胡说着,脸上还是毫无表情。
韵则韵生韵路都离她远远的。她还以为是人们知道她跟人跑了的事看不起她呢,就说不过是跟着曲老板去南方找找生意罢了。
希胡给康妮妮找了一个来牛庄拉货的老城的马帮给她捎回去了。她左倒车右倒车狼狈地回到黄安口,回到赫家园子自己的家。一进院子她感觉哪儿也没有自己的家好。
一到这园子外面的山坡上的时候,她就碰上了几个园子外的人,她感觉人家都躲着她。她也只好也躲着人家,有些事情也是实在是让她不好面对所有的人。
图兰格一把抓住康妮妮的手说:“我的七妹子,你上哪儿去了,走了这么多天,可算回来了,家里出了多大的事,你一点也知道呢!”
“什么大事啊?”心惊的康妮妮不明白六嫂的意思。
图兰格从头学到尾,向他讲述了希鲁犯罪到死的全过程。
康妮妮知道了希鲁的事,坐门槛上便嚎啕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拍着大腿说:“不能过了……不能过了……我死的心都有了…….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散了啊,你个死人,怎么就不回过头来看看你这几个可怜的孩儿啊…….我那前世的冤家赫老七啊……”
……..
韵良在一边说:“你哭死了,我阿玛的尸骨在黄安口大坡上的莹地边上埋呢,他是听不见了。”
图兰格说:“啥也别想了,好好照顾这个家和这几个孩子吧,爹不像爹,娘不像娘,都顾自己乐呵了,这回啊,你这个当妈的,就把自己的快乐啊痛苦啊都放一边儿,好好护着你这几个宝贝犊子吧。”
康妮妮听图兰格这么一说,不哭了,站起来拿起抹布从屋子里向外收拾起来。韵良说:“额娘,以后你不用去小镇货栈了,就在家呆着,我和弟弟们一定好好养活你。”
图兰格说:“你瞧你这儿子有多好,有时候,不是你这当妈的给孩子挣多少钱的事,孩子到多大,也得有个妈,有个主心骨。”
康妮妮说:“哎,这一天啊,也不都想些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