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装着一个人,所以对着你阿玛在外头寻花问柳的事没有半点在意……”
“啪!”
一院子的人都愣住了,苏艳红似是不能相信,一双美目泛起凄苦的泪意,甚是可怜“你打我?”
秋允羣气得不轻,脸色发白嘴唇还在哆嗦。他那一巴掌用尽力气,扇到苏艳红脸上立马就浮现了红印“她就是不爱我又怎么样?苏艳红,即便你嫁给我又如何?我百年之后会和我放在一起受后人香火的人只有一个林抒意。我是娶了你,你也不过是妾!”
一瞬竟是没有一个人说话,苏艳红脸上早就痛得发麻肿的老高,她只是睁着眼任泪水跌落“好,好……原来竟是这样。秋允羣,你终于说出了你心底的话。”
宛若心下大不忍,她怨过苏艳红心里却也知道就算没有她其实也不能改变什么。自从和陈洛祁在一起后她就知道感情这回事其实伤人伤己,苏艳红说到底不过是输给了她爱的人 。
“如今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沉着声进来,她不动声色的站在阿玛和苏艳红中间“阿玛,你现在说这个额娘也不会回来。”
秋允羣动动嘴唇,身子一袭一袭的疼痛。他把目光对准宛若身后的苏艳红,只见她半边脸肿的老高竟也不哭喊出来,只是一双眼睛里含泪望着他。
长长叹息着,他仰天逼会眼角的微湿。蹒跚的转过身听不清任何情绪的道:“你走吧!”
此话一出,不光苏艳红就连宛然也是呆住了。苏艳红时常和阿玛吵架,天翻地覆的时刻也不是没有过,可是阿玛从不会赶她出去。而如今……宛然急忙回头看苏艳红,她孤凉的站在原地脸上似笑非笑竟一时觉得于心不忍。
风吹散了头发,苏艳红下意识的去笼。却看到了一双血色淡白而枯干的手,她忍不住慢慢覆上自己的面庞。眼窝深陷,皮肤再不是往日的细腻柔滑。
美人迟暮。她终于笑出声来,却是眼角都是泪水涟漪“呵呵呵……秋允羣,果真走到了这一步。从此之后,你我再不相见吧!”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下】
“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她从梦里醒来,额头上却是满满的汗。抬手抹了一把,宛若扭头看宛然见她睡的熟才放心了,慢慢的下床又轻了动作开了门。
夜凉如水,她拢了拢衣衫靠着石桌下来。夜里比不得白日,想起白天苏艳红还和阿玛吵得不可开交,而现在却是一片寂寥无声。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她心里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苏艳红常日里总唱的一首。
她是烟花女子出身,少不得要有些本事哄那些客人赏光。这唱曲儿便是其中的一种,这般忧伤的曲调唱出来听的人觉得赏心悦目,常唱的的人却是另一番光景。
韶华不再,美人迟暮,一场痴心错付。苏艳红是不是从前就预料到了结局?
指尖搭在石桌上是一种微凉的han意,她又想起陈洛祁。他们之间不会有这样曲折离奇的爱恨情仇,可是为何她还是不能安下心。
他不会负她,他会给她一切,竟是为何心里一片空虚。宛若把手按在心口,望着绵绵星空幽幽喃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家里就这样少了一个人头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吃早饭的时候宛若下意识的准备了四副碗筷却在看到阿玛旁边空落落的位置而垂手。
“阿玛,你何苦来哉?”她将碗盛满递过去。
秋允羣明显的手一抖,却故作淡定的接过“我们的事你不要插手。”
“说这样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捧着碗喝了一小口宛若着实有点厌烦“我虽不喜欢她却也没有到恨她的地步,她如今孤苦无依的一个人您又叫她去哪里呢?”
秋允羣果然放下了碗,长久过后才慢慢起身朝房里走去,背影苍老瘦弱。这个男人,曾经不可一世的将任何人都藐视在脚底下。到了苍暮的年纪却又失去了一切,他的妻子不爱他,他的女儿和他不亲近,现今就连苏艳红也走了。
她恍惚的生出一种涩意,这世道这样艰难,为何人还要不停地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呢?
“都是痴人……”她摇着头再无了吃饭的心情只能简单收拾了去了绣庄。
宛然起得早,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管怎么样终归要试一试的,若是不试等到将来追悔莫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