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兔子一样心里顿时也像被揉碎了一样。他艰难的启齿“宛若,我不能答应你。”
段云琪回到绣庄的时候人还没有回过神,长生抡着斧子正要去后院,她才惊觉道:“做什么呢?”
“劈柴啊!”长生随口道,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对了!陈老板等了您好久呢!”
段云琪这回听清了,正了正神色她道:“我知道了。”
进入大厅就看见陈鼎沣怡然自得的坐着,她不得不承认尽管这个男人已经老去,尽管已经青春不再,可他至始至终都保持那一份不谦不卑的淡然处之。
她想陈洛祁大概也是遗传了他吧!
却不由得心里暗暗叹气,母亲和女儿,父亲和儿子,为什么偏偏会是这样的缘分?
“回来了?”陈鼎沣端起茶杯看见她微微一笑。
段云琪理好情绪缓缓走近“我刚才见了老夫人。”
陈鼎沣有片刻的缓滞随后又恢复平常“我听说宛若病了,如今可还好些?”
“已经大好了。”段云琪瞟他一眼“你自己怎么不亲自去?”
陈鼎沣也并不恼火“他不会愿意见我。”
段云琪咽下了后头要说的话。秋允羣不会愿意见他,不管是过去、现在亦或是将来他都不会愿意见陈鼎沣。
“也对!抒意梗在你们之间是道不可能跨过去的坎。”段云琪释然一笑“更何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如今更加不会想见你。”
陈鼎沣抿了一口茶下头浅笑。段云琪也拿起茶杯端置唇边,犹豫着看了一眼陈鼎沣“我有话要说。”
陈鼎沣不以为意“你对我一向都是不客气的。”
段云琪面上一红微微低下头,她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放到桌上慢慢推到陈鼎沣面前,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我说过我欠你一个人情。”
陈鼎沣挑眉“这是什么?”
段云琪不说话,他便伸手拿过才打开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他把东西又推回去“云琪,我不能要。”
“你必须要。”段云琪手按他面前“这也算是嫁妆。”
“宛若现在的身段的确是高攀了,但是她是一个好孩子。”段云琪脸上洋溢慈母般的笑意“我看着那孩子一路走来着实不容易,陈洛祁是真心待她的的,我希望你不要阻止他们。”
“云琪,你将我当做什么?”陈鼎沣似笑非笑“我说过我和以前相比不过是多了几个钱罢了!更何况洛祁能碰上宛若我也很欣慰。”
她泄了一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知道我自己没有资格恨你,但是抒意的死让我没有办法面对你。那是我最好的朋友,本该是安安稳稳的一直活下去一直照顾着宛若的,可是她死了。陈鼎沣,我没法原谅你。”
那个名字始终是一道鸿沟,陈鼎沣将茶杯移开几分,眸子中染上郁色“我当然知道,云琪,抒意的死我很抱歉。”
段云琪终究摆摆手“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这绣庄里的人你都可以留下他们。他们都是肯吃苦耐劳的,跟着许久了,你但凡给他们一口饭吃。”
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下】
陈洛桦派了梁晋好生的将宛若送回去,奈何宛若一出门整个人就像失了心般。任他说什么她都不回一句,梁晋没办法只好谴退了所有人自己一个人默默跟在身后。
街上人来人往,她自顾自的低着头任车水马龙,再不与她相干。她心中所想的其实只有那一个人而已,从前以为没甚大不了,他一次次的真心付出换来她的冷漠疏离。就连最后想要紧紧握着他的手说出那一句话此时此刻都一种奢侈。
“洛祁……”她揪着心口的布料只觉得心如刀绞,脚下一偏一时走出了正道。
“宛若!”梁晋眼疾手快在车撞到她之前冲上来一伸手,大力将她拉回来“你要不要紧?”
“我走外面。”那时候他不动声色的和她交换了位置,尽可能的将她保护在自己视线里。
回忆一幕幕的重现,他说过的话。
他说:“我没法子放了你。”
他说:“以后想哭了不要忍着。”
他说:“我会在你想哭的时候抱紧了你。”
他说:“宛若,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眼上全是泪,遍体生han的冷意席卷着她,最终会将她慢慢吞噬。宛若抱紧了自己慢慢哭出声“洛祁……”
再也不会逃了,不会推开你了,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