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精神落下一针。不是没想过,可是当那样的事实就摆在眼前的时候她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来接受。沾上了鸦片、已经上瘾……任何一个字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毁去现在宁静的生活。
院子上方的天空依旧湛蓝,可是她的心却已经灰暗了。额娘,这一次我真的保不住了……真的守不住这个支离破碎的家了,你可会怪我?
宛若这个样子落在长生眼里看得他心疼的紧,自从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到现在她的样子都是淡淡的,也不和人说话。可是他晓得这样的安然不过是她选择的一种方式,不动声色的谢绝所有人,所有的事情永远只想自己一个人扛。这就是秋宛若,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的自尊都不容许她向任何人妥协。
正要开口和她说些话却不想看见一个小女孩拿着一把和她人一样高的伞踉踉跄跄的跨过门槛走到店里转头左右张望着什么。
一时之间所有的绣女也都好奇不已,就连宛若也听到声响放眼看去。那小女孩偏着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的在一干绣女身上一转最后目光定格在宛若身上。
她跑到宛若面前,笑呵呵的看着她。倒是宛若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由地弯下腰与她平视“小妹妹你找我吗?”
圆圆的脸上笑容加深出现大大的酒窝,好不可爱。只听得她脆生生道:“有个哥哥叫我把这个给宛若姐姐。”说罢就把手里的伞递给宛若。
宛若一下子受宠若惊,不明所以的看着手里的伞。长生却突然道:“小妹妹你怎么就知道她是宛若姐姐呢?这屋里可是有好多姐姐呢?”
眼珠子一转,她头一昂装的老成道:“那个哥哥说这里最美的人就是宛若姐姐了!”然后也不等有人再开口便摇着小手乐颠颠的跑出去了。
“小妹妹……”宛若甚至还来不及问她是谁叫她这么做的。
长生忍不住好奇探头看着伞道:“宛若,怎么好端端的给你一把伞啊?”
她摇摇头,伞握在手里掌心触碰到的地方不似其他的伞,有一种略厚的糙意。
伸手撑开伞,立即引来阵阵叹声“哇!这是什么呀?”
“好漂亮啊!宛若,这画的是你吧!”
……
惊叹声四起,她却依旧很安静。将伞面转过来对着自己,入眼的便是那一抹白色,说是全白也不尽然,因为那其中好像还有一点点的淡青,叫画中人看上去不会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手一点点的上去,有一些凉意的触感。
不知用的是什么颜料,画中女子容貌比起来水墨来更为真实、相似些。夕阳薄暮,那女子立在一棵枝叶算不得茂密的树下,面前便是一波碧青。
这把伞,是那日下雨她给他的。指关节略略发白,握着伞柄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心竟会有悸动的感觉。
陈洛桦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他对着梁晋道:“如今三军尚未开打,都是等着好时机在一举拿下。前方的战士一直都是紧张的,这次我们去就安排慰问吧!”
梁晋点头“军机处也有这种想法,前方生活较苦又是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回来的。我已经着手安排了,过几日我们去前线的时候带些慰问品,一来可以让战士们稍稍放松一下心情,二来也能说明总司令是至情至性之人,对待下属也是极好的。”
陈洛桦道:“这件事交给你来安排,过几日我们就出发。”口气虽平淡但其中的意味却是不容人质疑的。
“是!”
此情此景难为心【下】
宛若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里碰到他,可是还是不能自己的来了。目光所到晚亭湖,周围静寂空旷,竟是无一人。
自然是不会来的,可是为何心里还是有一种淡淡的失望?仰头看那棵树,黄色的绸带还绑在上头,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一时之间也是数不清。
她撑开伞放在地下,手抚上粗糙的树干。慢慢的,绕着树走起来。小时候她和宛然最喜欢在这里玩了,额娘总是坐在远处的石凳上慈爱的看着,一边口里念着“小心点啊”
原来一晃已经是过了这么久了,久到那些曾经最美好的记忆已经像是遥远而不可及的神话了。幸好……轻轻敲打着树干,幸好这棵树还在。至少还能成为一种唯一的见证不是吗?
“有些东西至少存在过,就算后来没有了也不能磨灭它存在过的事实。”
眼角带笑,偏头。他就站在那里,很远,因为不能够触碰。很近,因为一回头就能看到。宛若并未朝他走去“你怎么知